转头看向考试场地,看到的情形令他不觉为女弟子捏一把汗。
如止水所说,千鹤虽为女孩子实则很要强,大概出于不服输的性格,在查克拉爆发后形成的锁链锁住自己的瞬间,猩红色的一勾玉写轮眼飞快旋转为二勾玉,而后轻而易举地侧身躲开锁链攻击。
速度要比之前快出一倍,几乎是眨眼间出现在红发女孩身后,手起刀落,锋利的锐刃削掉肩膀的大片皮肉,闪躲过程中腰间被踢中,直直地撞向古树干,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雪奈!快认输!”止水按捺不住,喊出声。
千鹤不是个对同伴会心慈手软的人,本就在实力上碾压,雪奈能够坚持在现在已是极限,如今又开启二勾玉写轮眼,就更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不认输,恐怕要被千鹤打成重伤。
没有伤及筋骨,不影响正常活动。
几乎是瞬间,雪奈对伤势做出评估,顾不上冷风吹拂伤口传来疼痛,狼狈地往右一滚险险躲过致命一击,失血与疼痛令眼前一阵模糊,再次躲闪不及被踢中伤口处,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起来啊吊车尾,不是说要打败我吗?”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女孩精致的五官上,轮廓细致而完美,千鹤活动了下肩膀,攒着苦无的手指被捏得咔咔作响,薄唇微抿面露嘲讽。
“罗里吧嗦得真是烦死了!”雪奈扶住树干艰难站起来,偏头躲过凸起的一截粗壮树枝,如果说在考试开始之前想要放弃是心虚使然,害怕输给千鹤,害怕给漩涡之名抹黑,而现在虽是落得下风却不想放弃,似乎有点懂了那名女砂忍哪怕是半边身子被炸断仍旧坚持战斗的心情。
这句话纯粹的反击,没有任何的挑衅意味儿在内。
“去死吧!”千鹤面露狠戾,双脚蹬地借力跃起,宛如鬼魅般的身形带着残影灵活而至。
她想起止水曾经说过写轮眼能够看破对手发动的忍术,依靠的是能够看清施术者结印的手势以此作为判断忍术类型,起到复制的作用等。
或许,利用这个作用,还能够拼一把。
雪奈眸光一凝,在大脑里扒拉出男队友发动忍术时的情形,结印式好像是:巳-未-申-亥-午-寅。
这样想着,双手不算灵巧地快速做出六个结印手势。
豪火球之术?
千鹤立即判断出对手即将发动的忍术类型,红眸紧眯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止水真是太过温柔,什么都倾囊而授,包括宇智波投掷秘术与火遁忍术。
不过,冒牌的火遁忍术怎么可能伤得了正牌宇智波族人,没人比她更清楚豪火球之术的攻击轨迹与范围。
眼看女孩鼓起腮帮,就要吐出火球,千鹤冷笑一击,飞驰过程中转动身体变换攻击方向,预计能够擦着火球边缘而来。
中计了!
雪奈心头一喜,却不敢大意,戏演到一半岂有半途而废之理,眼角余光瞥见身影为躲避忍术被迫调整方向,成弧形进攻绕至身后,苦无对准的正是后颈。
再次发动金刚封锁失败,雪奈已无退路,眼神渐冷,屈膝蹬地借力后仰跃起,狠狠撞入女孩怀里,苦无咚的一声刺进左肩,甚至能够清晰听到皮开肉裂声音。
雪奈疼得眼前一阵眩晕,但这已是最后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怎么能够中途放弃,咬紧牙关,身体后仰苦无再次没入肩膀半分。
千鹤没想到雪奈会自己撞上苦无,右手掌心、指尖尽是粘稠液体,黑如点漆的眼珠微动瞥了眼身后的粗壮树干,待确定没有危险时,淡冷的视线落在一头的红发上,冷嘲出声。“呦?这是想要认输却不好意思开口的意思吗?你的诚意我收下……”
话还没说完,只听咚的一声,后脑狠狠撞上凸起树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获胜者,漩涡雪奈。”待确定千鹤失去战斗能力,亥一宣布考试结果,举起浑身是血已看不出本来模样女孩的右手。
结束了?
这就算结束了?
雪奈好像听到观众席传来阵阵欢呼声,抬眸茫然望去,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双膝一软跌入温暖怀抱,抱怨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真是麻烦,不是和你说过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非得搞成这幅狼狈的样子不可。”
还不是因为你的馊主意,把千鹤的二勾玉写轮眼都逼出来了!雪奈听出说话人的身份,磨磨牙想要说话,却失去了意识。
为期七天的中忍考试终于落下帷幕,接着是紧锣密鼓的候选评选,第十天火影办公楼前张贴出成功通过审核的候选名单。
止水像往常一样参加完族内组织的晨练,来到宣传栏前,视线上下移动找到自己的名字,继续寻找,待看到熟悉的人名后,深邃的黑眸溢出笑意,去了趟山中花店买了束花,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我不吃!你走开!离我远一点儿!”还没走进病房,女队友底气十足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扶住门把的手一顿,止水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会儿,才换上平时的面无表情拉开门扉走了进去,看到的是喜闻乐见的一幕。
“真是麻烦,不吃药伤势怎么能好得快……”鹿凑无奈地拉着被子,刚掀开一角,床上的人儿便像蛹一样拱到另一边,清脆的声音憋在被子里听起来闷闷的。“不吃药也好得快!”
“大小姐……”鹿凑捂脸忍不住翻白眼,看到止水走进来,白多黑少的墨眸一亮,仿若看到救星一般,一个箭步冲过来,拉起男孩的手把药瓶塞进去,脸上带着‘如此大任就交给你了’的表情,拍拍屁股脚底抹油哼哧哼哧地跑出病房。
听到关门声,雪奈慢慢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清灵的灰蓝色眼睛骨碌骨碌转,视线落在站在窗边正在把鲜花插入花瓶中的男孩身上,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另一只手,颇为赌气道。“你是谁啊?来我病房里做什么?是想替你家青梅报仇吗?我要喊医忍进来把你赶出去!”
止水叹了口气,决定忽视女队友的莫名敌意,把花瓶放回原位,走到床头柜前,倒好热水小抿了一口试试水温,这才来到床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递上药瓶,冷淡的声音哄起人来格外别扭。“先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