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从案上抬起头,颈间发出一声酸吱吱的响动,整个肩膀立时麻得都好像不长在他身上了。
瞧了眼对面,严傅和林阳早趴在书堆里睡着了,鼾声如雷,模样仿佛敲锣也震不醒般。
也是,连着三天不眠不休,纵是铁人也累倒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叫人难以忍受的酸麻才缓过劲儿去,贾环松了口气,揉着腰起身,却是几步出了门。一间小小的库房里满是霉尘饭馊,实在好闻不到哪儿去,如今事儿既做了j□j分,他也实在受不住,正要领了牌出去放松放松。
刚一迈出大理寺的门槛儿,一辆黑帘马车便从街那头摇着烛光慢悠悠行来,坐在车辕上的人无比眼熟,贾环笑了笑,心道有人真是越发手眼通天了。
“哥儿。”彭索骥和他是老熟人了,见了他便一跃而下恭敬行礼,脸上殊无半丝龙鳞卫对外的骄狂嚣意。
贾环笑道:“恭喜老彭,听说最近你又升了官儿,说不得倒要在你这儿蹭顿酒吃。”
彭索骥也笑了:“全托哥儿的福,莫说一顿酒,十顿也请得,只消您大掌柜轻些下手,好歹给小人留点钱买口酒喝。”
“好说。”贾环应了,转头钻进里边儿,马车继续晃晃悠悠前行,却是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到了饕楼,吃的穿的用的却是一应都齐备了,屏风后早有一桶热水,里头浸了好些安神补气的药材,泡的贾环浑身骨头都酥了,起身时腿一软,险些以头抢壁,慌忙间把屏风都拽倒在地。
赫连扣来得及时,一把将他从水中捞起,拿被子好生裹着扔到了床上,弄得贾环像个蚕蛹似的折腾了好久才算挣脱出来。
“好歹没摔出毛病来,不然恐要叫莲香笑掉了牙。”贾环趴在被子上叹息道,一副倦懒爱困的模样儿。
“腰上青了。”
赫连扣暖烘烘的手掌贴在他冰凉的肌肤上,熨帖温暖,少年挺舒服地眯了眯眼儿:“觉不着了,这身上都僵了,明儿管宗盛拿些药罢。”
赫连扣一下下替他捏着,声线低沉华美:“你受累了,若非朕。。。。。。。”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听着硌得慌。”贾环翻了个身,一把握住了帝王宽大修长的手掌放到脸上贴着,轻声道,“也不止我一人忙,子旭、相卿也累得够呛,你若这么说,却是有失公允。我如今既是你的臣子了,你便不该区分来看。何况做这些事,我心里头喜欢得很,没有半点儿不乐意。”
赫连扣低头吻了吻少年人削薄柔软的嘴唇,哑声道:“就是环儿这张嘴,总爱说些叫我难以自持的话。”
贾环笑了笑,闭眼道:“再给我揉揉,这会儿缓过来了,疼得有点厉害。”
没揉几下贾环便睡得沉了,林子旭老爹虽是寺卿,待他们也是格外照顾,却架不住这三位别苗头别的恨不能拼命的架势,这叫人欢喜的成绩也算是无数的参汤和参汤吊出来的。
赫连扣爱惜地抚了抚贾环的头发,低头吻着他的嘴唇,喃喃道:“好环儿,很快、很快,那些叫你厌烦的人和事,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想发来着==结果*把我抽瞎了。。。。
给大家普及一下哈,所谓红丸,是“红铅金丹”,又称“三元丹”,取处女初潮之经血,谓之“先天红铅”,加上夜半的第一滴露水及乌梅等药物,煮过七次,变成药浆,再加上红铅、秋石(人尿)、人乳、辰砂(湖南辰州出产的朱砂)、松脂等药物炮制而成。
是不是特恶心=皿=这玩意儿能当壮阳药和毒品使。。。给古人的智慧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