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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教室里响起各种轻微的声响，江温言就坐在路星珩前面。路星珩听见他很低地咳了两声，有些刻意。讲台前，江晚合上笔帽，声音很轻，“老师，交卷。”几乎江晚刚出门，江温言就跑了出去。两人一直出了教室才开始说话。“哥，最后一道解答，那个离子方程式，是不是昨天我俩讨论的那个？”江晚：“填太快，没仔细看。”江温言：“你特么的是真的心大。”江晚：“好好说话，小孩子不能说脏话。”“……”江温言忽然捞了一把江晚的指尖，“哥，你手怎么还这么凉？”江晚：“你变态啊，考完试就牵我手。”江温言好一阵无语，“……我只能说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说到这个，”江晚有些纳闷，“徐以宸考试的时候忽然叫新同学爸爸。”“啧啧啧。”江温言没在意，“别管他了，这会去食堂还是回寝室？”“不了。”江晚摇头，“我去趟医务室。”江温言：“你干嘛？”江晚面无表情：“中午被徐以宸踹的肾疼。”“行。”江温言快走的时候，江晚忽然问：“新同学叫什么名字？”江温言：“我哪知道。”“怎么忽然问这个？”江晚：“像是在哪里见过。”“又骗人。”江温言努努嘴，“外省的你怎么可能见过。”“嗯。”江晚笑着推了一下江温言的背，“快回去。”该是记岔了。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珺璟如晔，雯华若锦。江晚莫名想起了这样四句诗。完全意义上的无厘头。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出处了。……考七分的都提前交卷了，路星珩的答题纸比卷面还干净。路星珩想了半天，打算写两道化学解答碰碰运气。这还是考试之前，他那不靠谱的妈当场瞎诌的。“星珩，开学考不行……我们就先去普通班，强化班卷子难。”“还有，我上学那会，写个‘解’还有分呢！你底子在这——”那会还被吵的烦。这会路星珩笔尖轻动，甚至根本没有机会落笔……原因无他，这变态学校的答题纸上已经提前把“解”字打印好了。所以化学题上为什么会出现洛伦兹力……反正坐着也是干耗，路星珩直接交了卷。临走的时候，杨玉林又眯起眼看着路星珩，问了一句废话，“你怎么还空这么多，这考试都快结束了啊？”路星珩：“……”杨玉林蹙起眉，甚至从镜盒里勾着眼镜带上，“昨天还在办公室听说你数学考了140，那卷子已经很难了啊！”杨玉林很不理解，“这，这怎么小小年纪偏科这么厉害？”路星珩解释了句，“之前没深入学过化学。”他们那只学了点表面，普通水平测试合格就行。杨玉林像是还不满意，“数学卷子你是临时在办公室做的吧？”“是的，杨老师。”李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抬手敲了敲门框，“提前五分钟发卷，提前五分钟交啊！”“停笔交卷，最后一排起来收一下。”杨玉林：“他有点偏科。”李昀站在门口，她声音很清亮，“当时来晚了，过来的时候，班里数学已经考完了，我在办公室看着他考的。”杨玉林：“数学礼物“啧，新同学估计也是一轮游，鸵鸟眯着眼看了他两次，化学铁凉。”前面的同学小声嘀咕着。“但不是说数学140吗！昀姐应该会保……的吧？”“真特么操了，你们没有人关心谁数学考了147么？”化学最后一道大题很难，徐以宸想的脸颊发红，现在还没回过味来。连桌洞被旁边的人掏了都不知道。“变态啊！数学137！”“你小点声。”另一个人探头过来，“所以考147的那个挂逼是谁？”“不是班长，也不是徐以宸，江温言呗。”“不是江温言，江温言数学139。”正和化学老师闲聊的李昀忽然接了句，等教室里那群小崽子嚎完，她拿着黑板擦使劲敲了敲黑板，“都收收心，晚点还要考历史。”“卷子我明天讲，还有那个路星珩，你先跟我过来一下。”李昀的办公室在三楼拐角处，里面空调打的很低，只零星坐着几个老师在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