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很……路星珩避开江晚的视线,看着手里的床帘杆,使了点劲,直接拆了一根。膝盖忽然疼的厉害,江晚声音显得很淡很轻,“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路星珩拆床帘的手顿住了,转头看向江晚,“你……不舒服?”江晚唇色很白,眉心也轻蹙着。“没有。”路星珩:“脸色很差。”徐以宸关了空调,“班长一直这样,不用管不用管。”“一年里总有那么365天不舒服。”江温言也没说什么,他刚刚应该是在和江晚对答案,这会又问起了徐以宸,“题目里是亚硫酸铜啊……”“怎么不接着拆了?”江晚按住了有些倾斜的床帘杆。“还舍不得啊?”江温言又转了过来,“不就是一个床帘。”江晚:“对啊,舍不得。”江晚背对着路星珩,路星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应该是笑着的。“啧啧啧。”徐以宸揶揄道:“你这样还不少女!”江晚:“你还没完了。”徐以宸都做好瞬间起跑的准备了,江晚却没搭理他,他甚至靠在床边,顺势坐了下去。路星珩莫名很烦。他听见他说了句,“不拆了。”江晚:“什么?”路星珩:“装饰。”江晚淡笑,“是好看的。”那股烦闷的感觉散了些,路星珩轻应了声,“嗯。”路星珩一件件把个人物品归置好,等他从床铺下来的时候,江晚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寝室里很安静,徐以宸和江温言的说话声都轻了下来。徐以宸:“弟弟,班长这么睡能行么,要不我去给他拉点被子盖着?”江温言拦了下,“不用,马上要考历史了,冷点清醒。”“也是哈。”徐以宸翻开了练习册,“750微摩尔每升……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江温言凑过去看了眼,“按照我们这个做法,题目多少有点问题……这哪个出版社的?”“这是去年刚考的竞赛题。”徐以宸病急乱投医,甚至问起了路星珩,“140!你看看我们是哪个步骤有问题吗!我和弟弟反复做了三遍,都不太对。”140看了一眼。卷子上画了一堆乱码。140又看了一眼。是个化学题。140顶着两道期待又虔诚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什么是自由基?”名字“自由基是……”徐以宸抓耳挠腮地,懵逼的像只皮猴。江温言说了句废话,“自由基又叫游离基。”徐以宸:“那不还是自由基。”江温言:“那你说是什么?”化学考试并不考察名词解释,他们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以至于路星珩这么一问,直接干懵了俩。反正就是那么一个什么都能破坏的“基”。徐以宸沉吟片刻,“都说了是自由基。”江温言:“……所以问自由基是什么?”徐以宸嗓门喊开了,“是自由基啊!”“……”江晚算是被吓醒的。“什么基?”他没听清。徐以宸不急不躁:“自由基。”“嗯?”还没完全醒困,江晚下意识接了句。“什么?”徐以宸耐心十足:“自由基。”江温言:“……”双标狗。江晚直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模糊,“怎么忽然问这个了?”徐以宸和江温言同时应了句。“140问的。”“路星珩问的。”徐以宸语带疑惑,“路星珩是谁?”江温言无语道:“你爸爸。”江晚一个人这么说也就罢了……徐以宸肉眼可见地惊恐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略带震惊地看向路星珩,好半晌没说出话来。路星珩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他不再看题,抬头看着江晚。江晚刚醒,身上麻的难受,他坐着缓了会,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历史大事年表看了起来。徐以宸欲语还休,他现在怀疑自己可能是在“梦游”,目光紧紧地盯着路星珩,试图找出梦境的脉络。江晚粗略地过了一遍大事年表,抬头的瞬间,路星珩轻喊了他一声,像是春夏交替时山间的晨雾,低低地,很好听。“江晚。”可能是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路星珩喊完顿了下,慢悠悠地补全了下一句,“管管你的人。”江温言兀自拿着练习册在验算,笔尖触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寝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安静了起来。路星珩没再说话,也没再看江晚,他翻开新发的历史教材,简单押了几个题。要不然待会的历史测验又要凉。“徐狗,我知道你为什么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