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瘦。江温言轻手轻脚回到座位,他根本没心思刷题,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路星珩轻声问:“江晚是对止疼片过敏么?”江温言摇头,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路星珩:“他早上还吃过其他东西么?”江温言回过神,语气冷了下来,“关你什么事。”路星珩没再问。江晚自己都没留心,应该是不严重的。看时间差不多了,江温言倒了热水给江晚泡胃药。声音窸窸窣窣地,有点吵。江晚用手背遮住眼睛,翻身补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之前受伤的膝盖。“嘶……”江晚被疼醒了,他半睁着眼睛,“你怎么坐这……”路星珩没说话。江晚好笑道:“路星星,你这样怪吓人的。”“不过,”江晚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啊?”路星珩:“什么?”膝盖处实在太疼,江晚有些受不住,直接撩开了裤腿。路星珩垂眸看了一眼,江晚膝盖上的乌青没消,但比起昨天要好些。“我想想。”江晚伸手很轻地揉着膝盖,一边揉一边小声抽着气。上次的红花油就放在床头,路星珩刚要拿,就被江晚拦住了。“不涂了。”路星珩:“涂一点,不会痛。”路星珩罕见地解释了句,语气也是少有的温和。江晚皱着脸妥协了,但是路星珩没把红花油给他。江晚:“?”路星珩:“我给你涂。”江晚:“不——”他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呃……”江晚抑制不住地喊疼,“好痛……”只是气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路星珩忽然抬手往窗外指,“江晚,你看那是什么?”江晚看了过去,外面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懒洋洋地。是下雨天过后,难得的好天气。等江晚再回神的时候,路星珩已经把他裤腿放下来了。“路星星。”江晚捉了一下路星珩的手腕,不让他走。“我想起来我要问什么了。”路星珩被抓的措手不及,“说。”江晚讷讷:“……我又忘了。”路星珩抽了手要走。江晚:“你别动。”路星珩有些无奈,“等你想起来再问。”“你有话没说完,”江晚顿了下,像是在回想,“就在医务室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你还没回我。”这个问题似乎是有点绕,路星珩没能反应过来。江晚又道:“你只说了一个我想。”“所以,”江晚往前倾了身,笑着看向路星珩,“你想要什么?”路星珩又坐了下来,他半垂着眼,眸光被睫毛打散,在眼睑下落了一小片阴影。和江晚不同,路星珩看起来很认真。“不对你那么凶。”回礼“醒了?”江温言插话插的很生硬,冷冰冰地。他总觉得,路星珩和他哥之间的氛围不太对。江晚点点头。路星珩侧过身回了自己位置。江温言继续装高冷,“先把药喝了。”胃里还烧着,江晚无意识压着厚被子往胃上抵,眉心轻蹙着,难受的很明显。江温言递药的手往回收,“还这么疼么?”他语气没再收着,软化了不少。江晚声音轻低,像是压着疼,“没事,只是忽然有些反胃。”“你……”江温言狠不起来了,他低头,“你别那么使劲,算了……我给你揉揉。”江温言伸手探进褥子里,江晚怕疼,他并不敢使劲,只隔着校服很轻地揉着。江温言:“你好点没?”江晚没应,目光很散。江晚很少这样。江温言没再揉,抬头看着他,“怎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没有。”江晚回了神,声音泛着轻微的哑,“你不生气了?”江温言有些别扭,然后是心疼,那种无以复加的心疼。“是不是在医务室吓到了你了?”“不该逼你打针的。”江温言继续给江晚揉着胃,“快被你吓死了。”哪里还有心思生气。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动,徐以宸动作很轻很轻,他对路星珩做着口型。“班长睡了吗?”路星珩:“刚醒。”徐以宸拿着个暖水袋,笨手笨脚地灌满热水。他声音依然不算大,“梁敏和我说,热水袋暖暖胃会好很多。”徐以宸挠着头,把暖水袋递给江晚,“会不会太烫?”“烫点没事,胃冷的像块冰……”江温言很快收了音,转而问江晚,“你试试,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