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你看看你的影子,是不是很暗,很浅。垂耳兔:正冲着你狰狞地笑。垂耳兔:不怕啊,没有鬼。“卧槽!”“卧槽!!”寝室里安静了半分钟,徐以宸忽然吼了一句,声音比之前大出了好几个分贝,寝室门“唰”的一声被带上。江晚被惊得一怔,轻声吐槽道:“这谁吓谁啊——”转头的刹那,江晚后知后觉,他和路星珩靠的极近,不过咫尺之间,肩膀抵着肩膀,呼吸缠着呼吸。他还……还抓握着路星珩的手腕。江晚几乎触电般松了手,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他往后倾了倾身,没去看路星珩的表情,但他猜想,路星珩应该微垂着眸光,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我先下去。”扶梯发出几声仓促的声响,脚步声很急很急,最后两个台阶像是一步跨下来的。徐以宸这个智障,出门不带钥匙,还敢反手关门,直接把自己锁在门外了。微信里不断跳出新的消息,两人都没管。江晚心跳有些快。“路星星,我本来是想吓你一跳来着,没想到你回来那么快。”“你要是再慢一两分钟,说不准就被我吓到了。”江晚静了片刻,他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像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就输了似的。“嗯。”路星珩声音微哑,喉结上下滚动,“刚刚碰到腿了么?”江晚反应了一会,“没有。”扶梯不高,也没有很难下去。路星珩顺着扶梯下床。“下去的时候别太快,容易摔。”“喔。”刚应声江晚就反了悔,“我又不住上铺。”床帘遮光作用不错,直到路星珩下来,江晚才发现路星珩脖颈很红,脸侧也染了粉。江晚瞬间不尴尬了,他找到更好玩的了。“路星星。”江晚声音轻了下来,“我胃痛,好像有点发烧。”路星珩去洗手池的步子顿住了,临时改了方向。江晚昨天烧的很厉害,但针灸后就退了。江晚:“你过来,我试试我烧没烧。”如果刚刚还有些怀疑,现在路星珩完全确定了,江晚装的。小兔子平日里常常装样子喊胃疼,真正痛的时候却总一声不吭,实在忍不了了才会溢出一两声痛哼。有时候路星珩很庆幸,江晚怕疼,不至于一直自己偷偷忍着。“好疼啊……”江晚消极怠工,他觉得路星珩好骗,演的一次比一次敷衍。“你过来给我揉揉嘛。”“人家胃痛都有人帮忙揉,你就只会给我倒热水。”“嗯。”路星珩坐在床侧,“你就这么委屈?”本着我不心虚就没人敢批评我的原则,江晚理直气壮,“我都这么痛了,你还质问我。”“没——”路星珩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就覆上了一抹温凉。江晚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路星珩看。看着路星珩锁骨处一点点漫上浅色的红。江晚收回手,明知故问:“没什么?”路星珩没再说话,喉结很红,像少年的心动。“路星星,你试试我胃里凉不凉。”江晚想知道路星珩的底线,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胃上贴。路星珩手很大,却不厚实。贴在江晚胃上时,暖得江晚很舒服。但江晚还再问,“凉么?”路星珩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眸色却更深了。“凉。”他听见自己说。江晚故意捻了下路星珩的耳根,存了逗人的心思,“路星星,你脸红什么?”过了一会,路星珩才应声,他喉结还是很红,滚起来的时候很突兀。“毛细血管扩张。”江晚勾唇轻笑,一脸不可置信,“我问得这么认真,你就和我扯生物问题?”路星珩偏头,“没有。”江晚精神头很差,他有点困,索性直接往后仰,躺倒在床上。路星珩手往左移,轻轻给江晚揉着胃。这会还早,江晚没打算睡,只是眯了一会,并不沉。路星珩揉得认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痛,揉的时候还要垫一下,上下抚一抚。“路星星。”江晚声音懒散起来了。“不凉了。”路星珩可能没听见,还在给江晚暖胃。江晚:“不逗你了,我真困。”“你揉得这么认真,我总觉得我在欺负你,有种强迫良民的负罪感。”两人闹得有些久,月光悄悄笼了下来,透过窗玻璃,一点点印在江晚的眸子里。像轻纱,像薄雾。是夏末秋初藏不住的欢喜。江晚笑着推了路星珩一下,“刚骗你的,胃里不痛,别给我揉了。”“嗯。”路星珩沉沉应了声。江晚笑起来,搅散了一池星光,比窗外的月亮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