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弟弟么?”老奶奶在旁边给针消毒,“你对他还挺上心。”“不过体寒上点心好,一天天变冷了,现在还好,冬天可得看住了,碰了凉就得感冒。”知道江晚怕疼,针灸之前老奶奶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江晚刚刚放松下来,发着烫的针尖就扎了下来。江晚根本忍不住,小声抽着气,“唔……好痛。”“停一下……”路星珩有些过度紧张,伸手拦了一下医生,“麻烦您轻点。”老奶奶:“不应该啊,上次也没这么大反应。”“路星星……”江晚眼前一阵发黑,他伸手抓住了路星珩的手腕,呼吸越来越重。老中医反应过来了,“低血糖了,有吃的么?赶紧给喂一口。”路星珩剥开一块巧克力,老中医很快制止,“低血糖太严重了,不能吃巧克力,还有别的糖么?”“没了。”路星珩,“要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路星珩慌了,说话都没过脑子。“葡萄糖也行。”老中医往前指了下,“我桌子上有,你开一瓶。”“嗯。”路星珩开的太急,指腹被划开了一道血口,他看都没看,葡萄糖插了吸管就递到江晚唇边。“兔兔,张嘴。”江晚无意识吸了口。老中医很慢地拔了针,江晚疼到意识模糊,往路星珩怀里缩。“哥哥,我好痛……”“好了。”路星珩轻轻抚着江晚的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心脏边角被轻轻掐了下,瞬间酸软一片。老中医也被吓了一跳,“你弟弟这个状态可不能针灸了。”“营养不良太严重了,刚扎了一针就犯低血糖了。”路星珩食指顶着瓶底,一点点喂江晚喝葡萄糖。“那明天来么?”“够呛。”老中医,“身体太虚了。”“现在一天吃几顿?”路星珩:“三顿。”“太少了,回去至少一天五到六顿,他这个身高120斤都算瘦的。”“过两天,等低血糖缓过来再针灸。”身上太沉,江晚禁不住昏睡过去了,路星珩替他把外套拉链拉上,又给裹了毯子。老中医压低声音问:“还有那个巧克力,你这病人家属……低血糖那么严重是不能吃巧克力的,你不知道么?”路星珩没解释,轻轻应了声。……江晚是被路星珩抱着回家的,平时不觉得,小兔子抱在怀里是真的轻,都不用使劲。时间还早,温祈安没睡,在玄关看到江晚的时候惊了一瞬。她把电视音量调低,走过去摸了摸江晚的额头,“兔兔怎么了?”“睡着了。”好久没说话,路星珩声音有点哑。“手怎么破了,也不小心点。”温祈安看到路星珩受伤的指尖,从衣兜里摸了创口贴帮他贴上。“嗯。”“咳咳……”江晚缩在路星珩怀里闷咳,手往前伸,环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又低又轻,“路星星,好冷。”温祈安:“兔兔房间还没装饰好,你先带着去你那屋?”路星珩点头,轻轻推开房门。江晚睡着了会黏人,他不到床上睡,总往路星珩怀里去。上次在教室时也是。路星珩怕他着凉,拉了被子裹着,也不知怎么地,江晚又团着被子滚到床上去了。趁着江晚睡着,路星珩在江晚胃上喷了点药,轻轻揉了揉。他从小就哄着长大的江兔兔,凭什么要自己忍痛。温祈安趴在门缝看,越看越觉得怪异。她是独生子女,不太懂,兄弟俩感情好都是这样的么。兔兔身体差,抱着进来可以理解,但睡着了还守着会不会有点太……太过亲昵了。温祈安这边还想着,江晚就踹了下被子,枕到路星珩腿上了。路星珩虽然没有洁癖,但温祈安敢保证,亲戚家小孩要是敢这么做,路星珩早就冷脸了。温祈安下意识屏住呼吸,路星珩要是敢对江晚动手,她就冲进去。江晚睡觉真的不算老实,怎么舒服怎么来,嫌路星珩腿枕着不舒服,他又翻了个身,趴在路星珩肚子上睡。温祈安听到路星珩短促地笑了笑,“平时睡觉很老实。”“江晚晚,你骗谁呢?”温祈安有些不可置信,明明她才是偷窥的那个,这会却落荒而逃。她不是不能接受,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路星珩对江晚也太有耐心了点,耐心得超出亲情的范畴了。——oo——晚上吃得少,江晚半夜饿醒了。他睁眼醒了会神,后知后觉发现他窝在路星珩怀里睡的,手还摸着路星珩的腰。也不算摸……他那会都睡着了……这么想,江晚觉得他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