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自己写题要快很多,加上之前在卷子上做过一遍,基本不用打草稿。路星珩没走,淡淡看了下江晚压着胃的手,“还疼?”“药效还没起。”江晚随便勾了根粉笔。路星珩:“不是说没有胃病。”“啧。”江晚不写题了,抬眸盯着路星珩,“我刚刚才在门口哄过那个小的。”路星珩:“什么。”“怎么你这个大的,也要我哄啊?”江晚苍白的面色染了笑意,渐渐掩盖住病气,变的生动起来。路星珩忽然道:“我们见过的,不止一次。”江晚笑着没在意,“奈何桥上喝的孟婆汤掺水了。”困了李昀进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摞卷子。真是一摞。像是一本用数学公式写的《古文观止》,厚的惨不忍睹。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排排坐,一动不动,整整齐齐。李昀看了下黑板,“题目班长还没写完,我们先等一下。”教室里安静无声,没人接李昀的话茬。“这次转班考试,路星珩同学通过了,坐在最后一排,就班长后面。”“我们人数不够,他暂时没有同桌,为了教室美观考虑,我在旁边摆了张空桌子。”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李昀:“……”她拿教杆点了点黑板,“最后一题不难,我们班平均得分零点五分。”“这题江晚处理的是最好的。”除了江晚板书的声音,李昀什么也没听见。李昀处变不惊,单单盯着徐以宸看,“别以为我会怕你们。”徐以宸头埋在卷子里,从讲台上看,一米八的大个子,只剩下一截脖子,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然,天亡我也,非已之力能抗之。李昀温声细语地:“是不是啊,徐以宸?”“啊?”徐以宸条件反射站了起来。李昀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徐以宸:“?……有什么事么……??”李昀:“没什么事,借你声音活跃一下气氛。”徐小喇叭以宸不明所以,憨憨傻笑。“行了,都别给我装,这节课不写卷子,题等晚自习发下去,只划几道做。”教室里哄闹起来,异口同声。“昀姐!”“昀姐姐。”“美丽的昀姐姐。”李昀毫不客气,“撒娇没用。”“题是必须得刷的。”教室里闹腾了一会,又半死不活地喊起了江晚,调子拖的老长。“班长。”“班长。”“班长长。”江晚把粉笔摁断在笔盒里,他还是捂着胃。被喊的逼不得已伸手捻了捻卷子,“是有点多。”李昀:“叫班长来也没用,就算是喊破喉咙卷子也要做的。”江晚和江温言坐在一起,都在路星珩前面。从刚刚路星珩回座位,江温言就没有过好脸色。“哥。”江温言顺手给江晚把座位拉开,“还疼不疼啊?”“还行。”江晚从江温言桌洞里抽出一张湿巾纸。“你别。”江温言轻拍了下江晚的手背。“太凉了。”“有灰。”江晚低声,手里团着湿纸巾,仔细擦了擦指尖。江晚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垂耳兔:许同学,你好,医药费你要多少,我转给你。许:两千。垂耳兔:哦。许:你倒是给钱啊。垂耳兔:一起打的架,而且是你们先动的手。许:你弟先。垂耳兔:江温言不会。李昀正讲到兴头上,“班长,为什么会想到对复合函数求导?”江晚站起来盯着题目看了一会,不知道李昀说的是哪题。李昀趴在讲台上,也没催江晚,“说到题目,成绩排名已经出了,年级第一暂时是江温言,但是——”徐以宸使劲拍了下桌子,一个人为江晚的数学默默揪心。李昀忍着笑,“有人发现了么?数学我给班长少加了一百四。”“合分的时候,你们化学老师喊我,只来得及写了个七,登记的时候也没注意看。你们都和班长学习一下……那个成语叫什么什么不惊来着,到现在为止,班长都没找我提这个事。”“心态很重要,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炸了,情绪再差一点的,估计得哭。”江晚对此一无所知,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怕他答不出题,李昀会脸疼。江晚:“第几问?”江温言搓了把脸:“……我没听。”江晚指节往后,轻轻敲着桌面,请求后方支援。“昀姐讲哪题?”路星珩没应。江晚又敲了敲桌面,这次还没来得及收手,手背就接触到了一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