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舒服都来找我么?怎么还到处乱跑?”路星珩:“是我们不清楚。”老医生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温柔了起来,“他以往都是一个人来,刚刚估计是疼懵了,要不然也不会由着护士扎针。”“不过,他没在学校输过液,你们不知道么?”江温言声音硬邦邦地,“之前没注意。”“可不能输液,”老医生有些担心,“还有……看着点他,止疼药也少吃。”路星珩:“一次可以吃多少?”老医生:“两三片差不多了。”“有一百斤么?”医生忽然问。江温言:“没有。”“多重?”“九十八。”“太瘦了。”老医生轻声对江晚说,“这么瘦,你不体寒谁体寒。”江晚还没缓过来,他太难受了,没撑住睡着了。江温言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我去买饭。”老医生蹙着眉,走之前忽然对路星珩道:“我就没见过比他还可怜的小孩,已经很苦了,别总对他这么凶。”“他身体不好,就当是让让他。”“他要是欺负你们……过来找我,我给你们出气。”路星珩否认:“他不会。”江晚连个罐子都拧不开,又能欺负谁。逞强江晚睡的并不安稳,抓着路星珩的手腕一直没松,力道时轻时重。“好疼……”“不打针……”“不要打针……”路星珩俯身听了会,温声喊他。“江晚。”“在……”路星珩轻声:“没有打针。”江晚:“没有打针……”路星珩:“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去了。”“路星星,你怎么忽然这么多话……”路星珩:“我想——”“得回去了。”江温言在外面闷了一头汗,手里还拎着打包盒,“外面太热了,这边估计要开空调了。”“刚是不是你关的空调?我就说怎么还这么热!”一道粗声粗气公鸭嗓一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温言只瞥了一眼,声音冷淡带着刺,“许伯然,你别找事。”许伯然:“医务室就你一个人啊,冷不能多穿点啊?”“这特么到底是谁先找事啊!”许伯然说着就要动手。“许伯然。”江晚声音很虚,但也不至于听不见。“你敢动他试试。”“装什么啊,一个数学考七分的关系户。”许伯然不屑。“让我猜猜,之前的成绩是不是都是抄来的啊!”“别说强化班,就是普通班数学也没几个考七分的吧?”江温言火气瞬间上来了,“说谁关系户呢?”江晚断断续续咳着,突然一只手捂住嘴干呕。声音也变得轻飘飘地,“要打出去打。”“我已经录音了。”“许伯然,你还记得你刚刚说过什么吗?”江晚尽量缓缓呼吸,“我们关系户最会打小报告。”“你觉得昀姐会相信你还是……咳……”江温言心疼的不行,直接越过许伯然,打横把江晚抱了起来。“都疼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强。”路星珩把江晚的药和小罐子整理好,还没出去就被许伯然堵在了门口。许伯然:“你和他们一起的?”路星珩淡淡:“你有事?”许伯然是个脾气爆的,“没事也能揍你。”“老子揍人从不挑时候。”“嗯。”路星珩光明正大拿出了手机,“报警了。”许伯然:“???”路星珩根本不给许伯然反应时间,直接右拐出了门。江晚一直低低地咳着,江温言一路上没说话,他有点后悔,江晚都那么难受了。“哥。”江晚挣扎了下,“……你放我下来。”江温言没松手,又把江晚往上抱了抱。江晚:“……”好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路上没什么人。江晚索性也不挣扎了,伸手环住江温言的脖颈,躺的更舒服了。江晚:“还生气么?”江温言几乎是下意识把江晚抱紧,毛早就被江晚顺平了。更何况江晚还搂他。早就没气了。但直接承认会很没有面子,江温言索性不说话,僵着一张脸装高冷。胃里难受又加上低血糖,江晚困倦疲累,路上走的又不快,他没忍住缩在江温言怀里睡着了。看着好小一只,江温言更心疼了。——oo——路星珩回来的时候,江晚还没醒,江温言又给他哥加了条厚毯子,这会正小心给他掖着被角。怕听不见江晚喊人,床帘并没拉紧,留了条很大的缝,能看到江晚苍白的脸色。路星珩坐着看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