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看了眼路星珩,“留么?”“嗯。”路星珩点头。从警局出来路星珩就没怎么说话,三个人的时候,路星珩还偶尔能应老板娘几声,倒也算是正常聊天。这会只剩下他们两个,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坏习惯店里的馄饨都是老板娘现包的,没用十分钟就端了上来。热腾腾地冒着香味。江晚拿着勺子搅了搅,他喜欢吃一点辣,老板娘在汤底里给加了辣。她不清楚路星珩的喜好,给他下的清汤的,想吃什么口味可以自己调。胃里闷闷地痛,江晚吃得很慢,手藏在桌下按着胃。这种时候忽然胃痛显得他很做作,明明大家已经对他很好了。江晚越吃越慢,馄饨没怎么动,汤倒是喝了不少。“难受?”路星珩看了过来,江晚中午就有些胃痛。“没有,就是有点辣。”江晚使劲压着胃,声音轻微发抖。路星珩把自己那份没加料的馄饨往前推了推,“那先吃我这份。”路星珩还没动过。“我都吃过了。”江晚有点忍不住疼,他想了想,反正路星珩直男癌晚期,什么都不懂。没等路星珩再说什么,江晚直接把两碗馄饨掉了个。“老板娘做的馄饨很好吃,汤底都是她自己调的。”江晚抿了口热汤,悄悄往旁边瞥。他看见路星珩也喝了口汤,用的勺子他一分钟前刚用过。更操了。江晚揉着胃,喝了热汤,他缓过来一些,但还是痛。他没能吃多少,趁着路星珩不注意,江晚很重地捶了下胃,再这么疼下去,路星珩发现是早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装病喊胃痛张口就来,这会痛的狠了,说出来又觉得矫情做作,好像他多柔弱似的。老板娘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江晚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路星星,我想去针灸了。”路星珩皱眉看他。想着明天周六,他动作慢点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江晚又道:“你要是忙,我可以自己去。”“不忙。” 路星珩眉心紧着,“是不是又胃痛了?”“没有。”江晚瞒到底。“本来约的也是今天针灸。”江晚在前面走的很快,路星珩喊了他两次,他都装作没听见,好不容易才忍住疼,突然慢下来容易脱力。他看上去不像有事,路星珩也没勉强。但结果还是不尽人意——老奶奶给江晚切脉了,中医文化不是闹着玩的。更糟糕的是,老中医没当着他面说,只给他泡了橘皮姜茶驱寒。医生和路星珩在外面说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江晚隐约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捂着胃,开始心虚。“路星星,其实我有点胃疼。”老奶奶语气温和,“你那不是胃,肚子痛。”江晚:“……分不太清。”老奶奶:“估计受寒了,谁撩你衣服的么?”江晚迟疑着,然后他又听到了老奶奶慈爱的声音。“吐过了吧?”江晚:“……”路星珩脸色更差了。老奶奶伸手按了一下江晚的胃,“这里疼么?”“嘶……”江晚使劲抓了下椅子,“是…是疼的。”“这里呢?”江晚还抓着,手背上青筋明显,“不疼…”“肚腹受凉了。”老奶奶开了上次路清辞送来的小太阳,针灸疗程长,路清辞也没带回去,一直放在这。小太阳正对着江晚,直到他觉得热,往旁边靠了点,老奶奶才道:“我撩开你衣服看一下,忍着点冷。”路星珩拉了张椅子,坐在江晚旁边。江晚忍着痛开玩笑,“掀我衣服,你坐这么近合适么?”路星珩伸手摩挲了下江晚的手腕,“忍不住了就说。”江晚心里倏地一软。“噢。”说是撩衣服看,老奶奶只掀了条口子,很快又给江晚盖上了。“你打架了还是怎么了?胃上紫了一块。”老中医,“还是说你自己掐的?”江晚偷偷看路星珩。路星珩半垂着眉眼,拉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江晚忽然就想通了。“中午被压了下胃。”老奶奶还是道:“你自己平时痛了,尽量轻轻揉,不要锤打,更不能使劲掐。”“肚子痛也一样。”江晚点了头。路星珩轻声问他,“现在还很痛?”很少有人这么关心他,这种情况下,就连江温言也只会斥责。江晚微低着头,有点不适应,“还行吧。”路星珩拇指从江晚眼尾滑过,“眼睛怎么红了。”“实在痛,我这还有止疼片。”江晚:“你怎么会有。”“身上装了一盒。”路星珩,“要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