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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珩撑着额头，看上去睡得挺沉。江晚手往里伸，捏了一把路星珩的腰。他还压在路星珩的腹肌上，很明显感觉到某人呼吸一滞，心跳都快了不少。树懒在装睡。江晚故意伸手戳了戳，“哥哥的腰好细呀。”说完江晚就抬头看，果然有人从耳垂到脖颈都是红的。但路星珩还闭着眼。江晚小声咕哝，“这你都不破功。”他又伸手捏了捏路星珩的腹肌，张口瞎说，“你放松一点，腹肌太硌人了，都把我硌醒了。”江晚不说还好，他刚开了口，路星珩腹部变得越来越紧实，还真有点硌人。树懒还在装，江晚又添了把火，“哥哥好帅呀，腹肌开瓶盖。”江晚听见一声很明显地吞咽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就被路星珩捉住了。“你叫我什么？”路星珩声音很沉。江晚只顾着逗人玩，有两秒还真的被唬住了，但他很快掌握了主动权。“路星星，你害羞归害羞，吓人干什么？”路星珩声音放缓，“没有。”“吓到你了么？”“有点吧。”江晚顺着他说。他不适合应对这么温柔的路星珩，或者说，没人这么照顾过他的情绪，江晚有点手足无措。还是路星珩先开了口，“饿了么？”江晚看了下手机，凌晨三点半，他不想添麻烦，“不饿。”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太困了。”刚说完江晚胃里就叫唤了一声。路星珩很少让他尴尬，只是隔着衣服很轻地揉了揉，帮他缓了那阵饥饿，“好点没？”“嗯。”江晚潜意识里以为还在医院，“我忍忍就过去了，明早再说。”路星珩皱眉，说了今天语气最重的一句话，“什么坏习惯。”“冰箱里有阿姨做好的饭，你想吃什么？”江晚：“我想吃肉。”路星珩：“晚上吃点清淡的。”“问了又不给吃。”江晚声音发闷，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兔兔。”路星珩让了一步，“应该有鱼汤，吃鱼可以么？”江晚小幅度地点着头，头晕着，他还有点懵。路星珩起身的时候，江晚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语气更闷了，“你去哪里？”路星珩温声，“给你热鱼汤和娃娃菜。”江晚有点纳闷，“医院也能热菜么？”之前怕灯光太亮，江晚醒来不适应，路星珩只开了一盏台灯，不亮，但也看得清楚。“没在医院，在家里。”“喔。”江晚纠正着，“在你家。”路星珩没多说，他不喜欢提前把没有把握的事情告诉自己在意的人。“闭一下眼。”路星珩伸手挡在江晚眼睛上。他平时学习不喜欢去书房，又怕学习时走神，屋里的灯一直都是冷白调的强光，很刺眼。江晚听到“啪”的一声，卧室灯开了，路星珩手慢慢往外移，一直到江晚适应那抹强光。“你看会书。”路星珩把一本精装版的《小王子》递给江晚，“这个版本是立绘的，插图更好看。”“书店里那本不好，我就没给你买。”没吃过因着低血糖，江晚身上没力气，他坐不住，嫌躺着太难看，他趴在床上看的书。「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我想你心里清楚，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无论牺牲多大，无论何时，我都愿意。」「因为她是我的玫瑰花。」小王子和他的玫瑰，一见钟情，浪漫不渝。江晚盯着插画看了一会，很久没能翻页，一直至听到推门的轻响，他才合上书。插画精美的故事书里多了一枚书签，写着杜甫的两行诗，落在了小王子的玫瑰花上。床单是蓝灰色的，温祈安应该刚刚洗过，散着淡淡的皂粉味……还有一点……江晚猛地坐了起来，起身太快，他眼前更花了，头痛之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伸手扶了他一把。“起来太快了……”江晚有些自嘲，他从不喜欢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连碰一下都要当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路星珩拿勺子喂他喝了一口鱼汤，汤汁很鲜，喝下去暖暖的，口齿生香。“兔兔。”“在。”等江晚目光重新聚焦，路星珩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养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总头晕，也不会一直冷。”“喔…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江晚拒不承认，“我又不害怕。”“嗯--”路星珩端起碗继续喂江晚喝汤，“你-睡-觉-特-别-老-实-”江晚忽然皱紧眉，“路星星，汤里放紫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