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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的时候，郑心宜已经点过前菜了。早上没吃什么，江温言饿得不行，有几次想偷吃几口，都被郑心宜拦下来了。一见到温祈安，郑心宜就换上了笑脸，“一直等你们点菜呢，这是菜单。”温祈安也没客气，勾了几个菜名，又把菜单递给了江晚。江晚把菜单推到了路星珩手边，趴在路星珩胳膊上看他点菜。“红烧肉。”路星珩轻动了下右手，江晚又给他压回去了。路星珩：“你这么压着，我怎么点菜？”江晚一脸震惊，“用左手啊。”“你难道不会用左手写字么？”“不会。”路星珩木着嗓子，左手在菜单上打了个勾。江晚：“辣子鸡。”江温言目光直勾勾地，他最喜欢吃这两道菜。之前每次出去吃饭，江晚都会点。江晚还是在意他的。“等下。”饲养员指挥着闪电，“不要了，是不是太辣？”路星珩：“他们家还可以。”江晚：“你吃过？”“你也吃过。”路星珩又勾了几个江晚喜欢吃的菜，“之前阿姨来不及做饭，都是打包这儿的。”“鱼。”郑心宜忽然瞪了江晚一眼，小声叨咕着，“养不熟的白眼狼，什么贵点什么。”她声音太小，江晚并没听见。他捻了一下路星珩的手指，说话声音比郑心宜还小，矫揉造作地很明显，“她瞪我，要不然不点了。”路星珩：“……你还能再假点么？”江晚还在告状，“她就是在瞪我。”路星珩抬头看了郑心宜一眼，声音也就是正常音量，没有刻意避着，“你理那老阿姨做什么？”“想吃就点。”这话听得郑心宜脸都绿了，她还是不敢大声说话。“没礼貌。”“点几个你喜欢吃的。”江晚伸手翻了菜单，在樱桃肉上点了点，“勾。”路星珩略微有些惊讶，这几天江晚住院，吃饭都是依着江晚的口味。“发什么呆？”江晚又在虾仁上点了点，兔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们家树懒喜欢吃什么，饲养员当然知道。”路星珩这边刚点完菜，江温言就把菜单勾了回去，他点菜时，还抬头看了江晚一眼。他哥还是怕冷，手都缩到了袖子里，半边脸掩在淡蓝色的围巾内，身上穿的外套也不厚。难得见江晚一面，江温言又多看了几眼，他忽然发现……江晚手不是故意缩在袖子里，只是他外面穿着的那件风衣太宽太大，袖子长了一截，江晚也没有刻意挽袖子，只露出了清瘦的指尖。抑郁“那个……你还是喝橙汁么？”江温言勾了几道菜，忍不住问了句。餐桌安静了一阵，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江晚还趴在路星珩胳膊上，伸手划拉着路星珩的手机。“得积一下，要不然解不了。”路星珩把题干放大，“不至于。”江晚：“只用函数能解么？”“应该。”路星珩从江晚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只黑笔，抽了餐巾纸就开始三次求导。江晚看了一会，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憋住，“小星星，你不觉得你那解法太阴间了么？”路星珩：“讲点道理，你用微积分就阳间了？”“你俩狗狗祟祟地说什么呢？”温祈安从江晚后面倾身看了过来。餐巾纸上写着一片英文字母，看得温祈安满脑门的问号。她自高中起就选了文科，高考走的艺术特招，已经有十来年没解过数学题了。江晚：“数学竞赛刚结束，昀姐把卷子发给我俩看看。”郑心宜一听这话就显摆了起来，“江温言去了，老师说至少能拿个省奖。”温祈安没应声，江晚手臂上伤还没好全，她没敢压着江晚，只虚虚地撑着桌子，“做到第几题啦？”“最后一问了。”江晚笑了笑，喉结蹭到了路星珩的手臂，“两个人写得快一点。”温祈安被“写”这个字糊了一脸，学霸都不用“做”么，“写”总给她一种不用动脑的感觉。温祈安：“难不难？”江晚：“一般。”路星珩：“不难。”温祈安：“……”她就是闲的。江温言抬眸看了江晚好一会，冷不丁插了句，“最后一题是有点难，我想了好久。”“那你不太行……”江晚没抬头，专心看路星珩写计算过程，“式子化简完这么简单。”树懒的解法还是阳间的。江晚拍了下路星珩手背，“倒数第三步，积一下试试。”路星珩又抽了张餐巾纸。江温言很局促，他拆开餐具，又朝江晚那边看了一眼。“我也是用的微积分，我记得你教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