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最见不得温祈安哭,她一哭,江晚就恨不得把手里最好玩最珍贵的东西都拿来送给她。可现在不比小时候,他身上也没什么值钱漂亮的东西。电梯停下来时,江晚伸手抱住了温祈安。“没事的,这么多年我也没出过事。”江晚轻声哄着,“说不准再过一星期,我就彻底好了。”“就当我感冒了,只是偶尔会咳一咳。”温祈安眼圈红的更厉害了,她怎么忍也忍不住,江晚前胸那块衣服都被她哭湿了。“这衣服味道怎么那么像我们家洗衣液……”温祈安哭着,话说得模糊不清。“就是你家的。”江晚哄着,“路星星的外套。”“也是你家。”温祈安边哭边骂,“那个郑什么玩意的坏透了。”江晚:“坏透了。”“一个星期后就能好?”“能吧。”江晚,“你现在也可以当我好了。”温祈安心里更难受了,她勉强止住眼泪,“兔兔,好不了也没关系,我随便说的。”“我随便说的……”电梯门又响了一声,路清辞拎着礼物盒出来了。“怎么哭了?”路清辞哄人的时候嗓音都是淡的。江晚有一瞬的慌乱,他慢慢松开温祈安,出声和路清辞道歉。“对不起,我……”江晚笑了笑,“要不然我下去避避。”看不到我就不会哭了。“你避什么?”路星珩把江晚拉了回去,伸手拍了一下江晚额头,“净乱想。”“我爸说话就那样,一直没什么特别重的语气,不是不喜欢你,更不是生你气。”江晚还在笑,“我知道。”“真知道么?”路星珩伸手抚了下江晚的眼尾,“都红了。”“难受怎么总忍着。”江晚:“没有。”路星珩想了想,“你要是住不习惯就不住了。”“我陪你回学校。”江晚实在是一个人走了太久太久,或许住寝室对他来说反而要自在得多。“你家离学校不远,要不然我现在回寝室。”江晚笑着笑着就低了头,“时间也不早了,我自己回寝室住吧。”江晚话说得矛盾,一边说着不远,一边又说不早。“还说没多想。”路星珩揉了揉江晚的脖颈,“都已经要把我扔回去了。”江晚:“你要不要这么郁闷?”“你说呢?”路星珩,“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兔子,说跑就跑了。”江晚:“那是得郁闷一会。”“不能哭了。”路清辞半抱着温祈安,“怎么就不懂事了,兔兔还病着,你这么哭,他心里只会更难受。”“回去再哄你,但你现在不能哭了,兔兔他……被丢来丢去惯了,今天刚到新住处,你得懂事点。”路清辞拿纸巾擦了擦温祈安湿漉漉的脸颊,“乖,今天让让兔兔,他少年早成本就极其敏感。”“你去哄哄他,好么?”纸鹤话是这样说,路星珩并没有拦着江晚,还伸手替他按了电梯。“兔兔。”温祈安嗓子还有些哽,“要走了么?”“不留下来吃饭么?”江晚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挽留和关心,他步子顿了下来,他不想让温祈安难受。只是路星珩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不了,我们出去吃。”温祈安:“兔兔。”江晚没回头,“住宿费挺贵的,总不能白交,我得回去住够本。”“路星星,你回去陪陪温姨。”路清辞把礼物盒塞给温祈安,“我开车送你们。”江晚:“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陪陪温姨。”温祈安摇头,伸手抓住了江晚的掌心,“兔兔,我只要你陪我。”“嗯,好。”江晚转过身,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来一只彩纸叠的千纸鹤,“我还有这个。”彩纸的颜色泛着陈旧,温祈安接了过去,“好漂亮诶,什么时候折的?”江晚:“好久了。”路星珩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小时候。”江晚和路星珩同时出声,温祈安怔愣片刻,又把纸鹤塞到了江晚手里。“很精致,像星珩折的。”温祈安牵着江晚的手,把人拉着往里走,“怎么留了这么久,你要是喜欢,我晚上把星珩关在书房,让他给你折个千八百的。”江晚又把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了下来,“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这个,上面的小兔子很可爱。”“落在镯子上还会响,但声音不大,很脆很好听。”温祈安给江晚戴了回去,“星珩没和你说过么,山上求来的镯子,不能轻易摘的,要不然就不灵了。”“你戴应该会很好看。”江晚盯着镯子看了一会,“路星星说可以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