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觉得他是想怼路星珩的,江晚想半天没想起来。——oo——吃晚饭的时候,温祈安给招财挂了猫牌,很精致的一块小牌子。江晚拿着看了好多次。温祈安以为江晚是喜欢,当即在某多多下单了一百个,准备一天给猫换一个戴着玩。路星珩每天晚上都要给江晚送牛奶,江晚懒得给他开门,屋里一直留着条缝。今天牛奶做的早,阿姨买的糯米酥也提前送过来了。路星珩推门时听到江晚小声说:“小招财,这个猫牌我只在别人家宠物猫的脖子上见过,你现在算不算是原住居民啦?”“你都有牌子了。”春天路星珩:“它本来就是土著。”热牛奶贴着手背,江晚接过去,顺手丢了个猫薄荷球,让招财自己玩。路星珩夹了块糯米酥递到江晚唇边,“吃么?”“我自己来。”江晚抿了口牛奶,伸手要拿时,路星珩直接喂给他了。“唔——”“太甜了。”江晚腮帮子鼓着,“温姨应该喜欢吃。”“还要么?”路星珩下巴轻抬,手指点了下桌子上那盘糯米酥。牛奶配糯米酥口感不错,江晚把自己的水杯拉过来,“给我留两块,我待会自己吃。”路星珩:“你手上有猫毛。”江晚:“我不嫌弃我家招财。”“那你就嫌弃我了?”路星珩往前两步,手臂撑在了书架侧边,从外面看就像是把江晚圈在了怀里。江晚开始耍无赖,“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说着江晚还抿了口奶。路星珩垂眸盯着江晚看了好久。不是一会,就是好久。以往都是江晚这样直挺挺地盯着路星珩看,路星珩这样还是第一次。江晚喉咙发紧,直接把剩下的半杯牛奶灌了下去。怕他喝快了胃疼,路星珩伸手拦了,半托着杯子小口喂江晚喝掉。“你闹什么?”江晚靠着书架笑。“一天天瞎想。”路星珩放下玻璃杯,额头贴着江晚的,他声音很沉很闷,“江兔兔,你要是再乱想,我也快抑郁了。”“我……”两人靠的过近,紊乱的呼吸缠在一起。额头被路星珩这么抵着,江晚根本说不了话,腰窝一麻,半分钟后也只堪堪说了一个字。门外的温祈安:“……”招财不知怎么地,边玩边滚,滑行到了门边,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晚。“还没成年你看什么。” 温祈安伸手捂住招财的眼睛,抱着猫跑去了客厅。………………日历一张张撕掉,大三升大四的日子像被人为按下了加速键,偶尔徐以宸还会调侃,“时间像是被一群野狗在撵,眼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那晚路星珩说的话,江晚应该是听进去了,但他还是经常发呆。心理医生每周都有去看,说不上来有没有效果,就是每周去中医院聊聊天。聊累了,转头就能看到路星珩。月末的时候,江晚还被压着做了一次胃镜,疼得他差点没能吃下饭,都是路星珩拿勺子一口口喂的。温祈安心疼,连着给江晚煲了两周的补汤。……对于被投喂这件事,江晚已经习以为常了,总归饭桌上每个人都能喂他两口。八月在蝉鸣中收尾,江晚担心的事一件都没发生。两人期末考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江晚还是第一,文综理综都是。年级第二是路星珩,只有化学比江晚低了三分,文综和江晚同分。李昀直接从母老虎晋升为笑面虎,每天都笑眯眯地捧着保温杯。只有徐以宸哭天抢地的,家人们谁懂啊!!!他都做好考一次年级第一的准备了。江晚路星珩翘课严重,江温言学习状态不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事实证明,万年老三就是万年老三。其实江晚自己也挺意外的。考试前一段时间,江晚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有时候……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能想一天,上课时注意力很难集中。数化生的难题错题都是路星珩课后讲给他听的。很奇怪,江晚上课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唯独不厌烦路星珩讲题。甚至很多学科的错题集都是路星珩帮他整理的。江晚一度想不通,都是在一个班上课,怎么路星珩的时间看起来要比他多一倍。江温言心不在焉地,他还在退步。从年级前三掉到了中等偏下。和江温言想的一样,不到半个月,班里人都知道江晚有抑郁症了,也都知道江晚为了钱做过那种脏事。普通班还有不少人信,但a班几乎没人信,完全意义上的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