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清噗嗤一笑:
“周医生也太上道了,简直是现学现用!”
他的目光自她言笑晏晏的面上停留了几秒,须臾又不动声色地挪开:
“实话实说。”
咖啡过半,沈玄清心里那点因为数据而焦头烂额的焦躁也几近不见。
见旁边椅子上挂着一只真皮公文包,她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看向对方:
“我说周医生,你们心理医生不是应该坐诊吗?你怎么移动办公,该不会是因公徇私吧。”
“倘若我真的假公济私,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我自己就是负责工作室盈亏的老板。当然,从职业操守方面来讲,我的确没有。让客户在熟悉的环境里敞开心扉,有助于和客户达到共情,更有助于进行情绪疏通。”
沈玄清点点头,联想到漆曼的病情,是以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周濂月让她宽心,告知漆曼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年轻时太拼,再加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所以小病成顽疾,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针灸理疗再配合口服中药,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沈玄清心存感激,诚心和他约饭。
闻言,周濂月温和一笑,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票,推到了她面前:
“你要诚心感谢我的话,不如,陪我去看话剧吧。客户送我的,我正愁没人相陪。”
小勺投进咖啡杯,奏出叮铃的响声。
沈玄清掀起眼皮,一副狡黠又认真的模样:
“周医生,对不起。我们只适合做朋友,另外,我不喜欢看话剧。”
看话剧是沉浸式地消遣,需和关系亲密的人一起去看,代入角色本身,然后再加上各自的讨论和见解,如此,才能放大话剧本身的价值。
被异性邀请看话剧,这行为超过朋友的边界,她必须得及时刹车。
“为什么?”
周濂月打直球,但是没有说明这个为什么具体问的哪一个问题的答案。
沈玄清垂眸思考了两秒,磊落地回他:
“一来,我目前不打算谈恋爱,二来,看话剧这种具有生活仪式感的邀约,还是留给愿意给你机会的异性比较好!”
男人无奈地叹气:
“所以,我这是在你这里拿了直给式的拒绝牌。”
“不,周医生是个非常棒的异性朋友。只是,接触我的人往往都比较倒霉,多半会碰到‘神经病’,被同性骚扰。”
说罢,沈玄清举起咖啡杯,面露愧色,对着他的咖啡杯,兀自碰了一下。
空气静默了几秒,蓦地,周濂月笃定地开口:
“所以,你忘不掉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