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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寒凉天淋淋漓漓下起了雨,春雨微寒夹着冷风让本想转暖的天气又凉了下来。
这初春的寒雨下的虽不急但绵长不歇之至破晓方停,经过一夜的洗礼这青砖绿瓦环山围水的小镇在阳光的照射下朦胧在一片烟云中,好似一块流转着道道白絮的青玉。
宁湛一早去打理即将要开张的酒楼,贺明庭醒来时朝门外喊了几声“阿湛,阿湛……”
见没人应想来是出去了,自己起身揉了柔宿醉一夜胀痛的脑袋,气恼自己昨夜的贪杯。
在床上倚了会儿起身打了水清洗一身的酒气,刚擦了脸就听一阵‘咚咚’的敲门声,贺明庭以为又是刘媒公找来了,她这两天为了躲他可是绞尽脑汁,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当初接任务时都没这么费过心思。
躲来藏去都甩不掉这个男人,脸一黑扔了帕子,气冲冲的去开了门,寒着声音道:“一大早的,何事。”
夏京墨是按照宁湛告诉他的地方找来的,怕她事忙不在家,他天没亮就出门了,应该是没走错呀,怎么开门的不是阿湛呢!
望着贺明庭阴沉的脸有些怯怯,小声的问道:“请问……这是阿湛的家吗?”
贺明庭听到这清脆的声音一愣,低头一看是个清秀的小郎,身后背着个小药篓,白皙的面容透着淡淡粉色,玲珑挺巧的琼鼻挂着薄薄的汗珠,小嘴嫣红微微喘着粗气,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杏眼亮晶晶的,像沾了露水的黑珍珠,荡漾着涟涟水色。
此时面带怯意的看着自己,无端端的惹人多了份怜爱。
贺明庭不由感叹:那臭丫头何时招了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小郎。
浮在脸上的寒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柔声问道:“阿湛一早出去了,找她何事?”
夏京墨放下药篓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巴巴的递了过去。
“前两天她帮我救了爹爹,家中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谢礼,爹爹叫我做了些点心送来。”见贺明庭迟迟没接,以为嫌弃东西寒酸心中有些忐忑“我在里面加了些草药,味道和一般的糕点有些不同,但很是补气养血,你能帮我给她吗?”
瞧着送东西的人低着的脑袋上通红的耳尖不由莞尔,这孩子送个谢礼怎么羞成了这样,她要是再不把东西接过去怕是都要钻地缝里去了。
夏京墨捧着点心好一会,手上终于一轻,悄悄松了口气,抬起脸看见贺明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阿湛过会就该回来了,不嫌弃的话先进来坐会。”
“不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东西送出去就已经很好了,他可不能在女子家多逗留,爹爹会担心的,“伯母再见。”
说着重新背上自己的小药篓。
“先进屋喝杯茶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