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西院,司徒云舒虚弱的轻倚软塌,无感的望着院中的夜景,此时的古院之中,充满了无尽的萧凉还有凄惨,莫名的伤感充斥在司徒云舒的周身,这种低沉的氛围,使得娇人无力的轻皱远山眉黛,不喜欢此时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轻声咳嗽,那股气息震动的心口微疼,犹如针扎一般,痛感扩散,凄凉的氛围开始无尽环绕,司徒云舒随着轻轻抬起胳膊,看着那消瘦的模样,心中闪过轻微的疼痛。
树影晃动,高大的奇异乔木早已盖过屋顶,暖风吹过,树影透过漏窗照进了房间之内,鬼魅的树影冰凉的照在司徒云舒的身上,暖色的蝴蝶长衫印上阵阵阴影,恍惚之间,那长裙犹如活了一般,有着些许的灵气。
软榻之上的娇人,长眉连娟,白皙粉嫩透白脸颊染上点点愁思,沉眸,盈盈的水雾低沉,宽大的蝴蝶长衫被微微浸湿,惹人怜惜的泪水再次无助的掉落下来,但那嘴角却慢慢的勾起一抹散发暖意的微笑,眼泪还有那微笑,矛盾的融合在一起,一瞬间,带给了红豆一种恍惚的飘渺感觉,感到司徒云舒身上散发出的奇怪感觉,有点想开的释然感,与此同时,还有着浓郁的悲伤,就在红豆跟随感到悲伤的时候,软榻上那尤物的悲伤却减淡了几分。
红豆皱眉,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寻不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软榻之上的娇人,仿佛飘飘,犹如轻云蔽月一般清淡,又带着流风回雪的洒脱,清淡的抬起了水灵剔透的水眸,眉目如画,令人痴醉。
对于南宫冥的伤害,初醒的司徒云舒并未忘记,但却刻意的将那伤痛深埋进了心底,尽管会痛,但至少瞧不见不是?
轻微的呼吸,后背的伤痕依旧会扯痛神经,不适的感觉使得司徒云舒疼痛的深深吸入一口凉气,半旬的时间都未好,可见伤势是多么严重。
如今,倚在这软榻之上,司徒云舒只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轻轻移动双腿,缓解那明显的不适。
“夫人,用膳好不好?”红豆话语心疼的询问,轻轻的蹙着干净的眉头,怜惜的瞧着如今憔悴的夫人,那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的柔弱模样向那病态的西施……
轻轻摇头,拒绝的干脆,没有胃口,这沉睡已久的身子感应不到丝毫的饥饿感。
红豆无奈的微微后退,恭敬地站在病态娇人的一边,随时等待着吩咐。
凝眉,低眸沉思,似是过了许久,司徒云舒不适的嗓音令人听不懂情绪的响起,“红豆,以后随巧儿喊我小姐便可,那声夫人终究是太过于刺耳……”
安静,平缓的语调,闻言,红豆心不由被狠狠的刺痛,随着端起一边的汤水,轻轻踱步走到司徒云舒的面前。
“小姐,喝些汤水罢,润下喉”,红豆开口,粉衣随风轻扬,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
“红豆,可会乐器,可有熟悉的曲子?”懒意接过红豆手中的汤水,小口啜饮,随着,随意的询问,语气之中的风淡云清带着股股故作轻松的味道。
乐器?一只小巧便捷的笛子算不算?曲子,征战沙场的曲调可好?
红豆回神,看着司徒云舒那含情的水眸,小姐这般的温婉美人又岂会喜欢那粗犷的边塞曲调?
像是红豆这般的性子,却只喜欢那荡气回肠的曲调,平常的小家碧玉倒是听不进耳。
“有,边塞的曲子倒是会几首”,红豆回答,眼眸微闪。
闻言,司徒云舒明了的笑了笑,明白了红豆的意思,精致的嘴角勾起的微笑多出许多清纯可人,伸出纤细手指,有趣的打量,边塞的荡气回肠又有何不可?
古院,不像王爷府那梦馨小筑那般的斑驳,紧密茂盛的灌木丛充满着迷人的弧线,只是那不容的忽视的幽深夹带着神秘的味道。
参天的古树,遮挡了娇人看向无边夜空的视线,透过树影的缝隙,清淡的月光随意的散落,无意的落在司徒云舒的身上,带来许多晶莹的灵气。
此时的白嫩娇人,犹如那天上仙子一般,皓洁神圣,透着清新淡雅但又不卑不亢的气质,裙摆清扬,微风鼓起,吹起那随意束绑的青丝,随意打在犹如凝脂的脸颊之上,朱唇微张,吐出的气息,芳香犹如幽兰。
霞帔云肩,冰肌玉肤,怡然自得的神情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红豆竟会痴迷的晃神,呆呆地看着院中的司徒云舒发愣,惊叹,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玲珑的人儿,不仅浑然天成的散发出清新宁静的味道,还拥有着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倾国容颜。
娇人微微笑,倾城倾人,沉鱼落雁……上苍果真是极其的偏爱这柔弱女子,恨不得将所有的美好全部赐予这冰清玉洁的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