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收紧,脑子里全是谈煜硬撑着跟她说的那句“别怕”。
殷承越说完,收了那副令人背后发凉的神色,起身去了门边,“姜小姐,更深露重,等会儿我让褚淮送你回招待所。”
先前去拿药的褚淮已经回来,正在门边。
姜暖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二位,我今晚想在这里陪着,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殷承越有些意外,“你不害怕他旧病复发?”
姜暖摇头,“我只知道,今晚电梯出事时他保护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要还这个人情。”
冷白的灯光落在女孩儿的身上,照得她周身明晃晃的。
褚淮正要拒绝,殷承越却拦住了他,“好,随你。”
说完,他把褚淮手里的药放在桌子边,“等他醒了,记得让他吃一颗。我们两个就先回去睡觉了。”
话毕,也不管褚淮如何诧异,殷承越说着就把人领走了。
病房的门晃了两下,最后咔哒一声合上。
外面,褚淮试图挣扎,“殷医生,您把谈总丢给陌生的女人,真的没事吗?”
殷承越的胳膊搭在褚淮脖子上,用手敲了下他的脑门儿,“他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况且,我治疗他这么多年,哪次不是扛不住浑身是汗昏睡过去,唯独这次醒着。”
“那又怎么样?”
“你们家谈少爷说不定就是要靠动心治病,你可别打岔,否则我饶不了你。”
殷承越手上用着劲儿,余光扫过身后的病房,提唇一笑。
至于有没有缘分,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彼时,房间里只剩下姜暖和谈煜两人。
病房的窗户灌入了冷风,吹得窗帘沙沙作响。姜暖起身,把窗户关好,又把灯光调暗,犹豫再三,还是靠近了谈煜的病床。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长时间地看着谈煜。
男人的面色冷白,眉心蹙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姜暖用手撑着,脑子里开始滚动播放他们的种种。
起初,她确实是见色起意,被他吸引。
但是经此一事,她总觉得谈煜的身后似乎藏了很多东西,把他掩在了迷雾里。
倒不是说她多么慈悲,只是她从心里觉得谈煜是个好人,不该受此磨难。
既然如此,她也想离他更近一些。
即便无果,也没有后悔,不会和她以前一样。
姜暖把这点事琢磨明白后,伸了个懒腰,觉得云开雾散,硬撑着点滴打完,请护士拆了针,又给他按了会儿手背,这才搬着椅子到角落里,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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