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冰儿小姐,听闻在下的一位朋友似和小姐起了冲突,可有此事?哎,在下虽与他不熟,只可怜他一片孝心便雇他照看家父,谁想此人竟大胆到冲撞小姐!在下实在无颜的狠哪!”陆黎诗瞟眼见到袁泽玉似想开口说些什么,然她实在不喜这男人,便先一步开了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起先因冰儿害令尊受伤,冰儿一直心怀愧疚,而经多方打听得知令尊在小东街医馆,便想接他来府中修养,谁知一去就遇上了那人,以为他讹上了公子,一怒之下便叫人将他收押了。既然是误会,冰儿立刻命人放了他!”骆冰儿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好在她反应够快,圆的话可谓天衣无缝。
陆黎诗感激一笑,“谁都道冰儿小姐模样美,但在下以为小姐的心更美!如此,在下替他谢过小姐了!”
骆冰儿掩嘴一笑,“公子客气,公子不怪冰儿鲁莽才好!”
陆黎诗又笑,“还有一事,在下多谢小姐如此厚待家父,在下感激不尽!但小姐也知家父的情况,为了不给贵府添麻烦,在下这便带他走!”
骆冰儿一听大急,“这怎么行?冰儿说过了,令尊是因冰儿受的伤,于情于理冰儿都应负全责!公子这么做岂不是陷冰儿与无情无义的境地?”
陆黎诗见此立刻站起身来行礼,“小姐言重了!只是家父如今真的离不开在下,在下……”
“那好办,贤弟也住进来便是,这既顾了冰儿小姐的颜面,又能让世伯得到更好的照顾,何乐而不为?”此刻插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久未开口的袁泽玉。
这又是眉目传情,又是赞美的,差一步就该互诉衷肠了吧?若到现在他还看不出这女人想做什么,那他就白生在官家了!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她想报仇,那就帮她一把!
“袁公子说得在理!陆公子可一定得成全冰儿!”见袁泽玉帮她,骆冰儿暗喜,便赶紧附和道。
“这……”陆黎诗有些为难的望着那对男女,半天不肯点头。
其实到这一步她理应顺阶而下,但她不明白袁泽玉此举何意,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
“贤弟莫要推迟!不过冰儿小姐,若贤弟住进来,贵府可还能多收留一人?”袁泽玉也站起身来,说到句末还指了指自己。
当然,他更想看看这女人究竟会怎么做。
“袁公子说得是哪里话?家父多日前就曾邀您来小住了,您不嫌弃就再好不过了!那陆公子……”骆冰儿已然乐到天上去了,这两位贵公子住进来可不得羡慕死别家的小姐?于是又立刻殷切的望向陆黎诗
“如此……在下就打扰了!”陆黎诗犹豫了一下便拱手答应了,只是在弯下腰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这男人硬要陪着一起死,她为何不成全呢?
因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末了,为了招待两位贵客,骆冰儿特意在戌时加摆了一桌宴席,也因着骆老爷有意让这几个年轻男女单独相处就没有出现,所以这顿晚宴相较而言吃得相安无事。之后因着陆逸卓的吵闹,陆黎诗带着他道了歉就先回房了。
回房后,陆黎诗拿湿帕子轻轻擦了擦陆逸卓的脸和双手,而后低声哄着他睡觉,直到他完全睡熟了才又沾着水将他的假胡子卸下来清理了一番,顺便又擦了一遍脸,最后再将假胡子粘回去,一切妥当后就熄灯回隔壁自己的房间了。
等到将房门反锁后,陆黎诗才露出满满的疲态,沉沉的吐了口气便开始宽衣,怕被人看见就只借着透窗进来的月光脱,并没有点灯。
费劲的将一层又一层的衣都脱光了,正准备解开束胸和背后伤的绷带,竟听到一道极低的吸气声,猛的一抬头,寒光射过那月光照不到的床铺,立刻对上了一双笑得很邪气的眸子,继而背过身开始穿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