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哪个女子不将自己的容貌看的比命都重要,她还没有傻到为了诬陷别人毁了自己的脸。
燕媚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双眼发红,明明瞧着脆弱不堪,却还很坚强:“君娇姐姐,既然你咬定是我毁你容貌,那你倒是说说,我毁你容貌的理由是什么?”
若是说燕媚毁她容貌也说不过去,毕竟燕媚生的国色天姿,君娇那张脸对她完全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君娇岂能不知她的言外之意,这个女人不就是暗讽她不如她生的貌美么,君娇将一口银牙都咬碎了,“因为你蛇蝎心肠,想要独占王爷的宠爱,不愿与人共同伺候王爷,所以你才下此毒手,想要王爷厌弃我等。”
慕祈皱了皱眉,他没发话,目光看下燕媚,有些意味深长。
燕媚抬起水雾濛濛的眸子,对上慕祈略带审视的目光,男人这样看她是什么意思,莫非也以为她想独占他?
燕媚只想利用他,并没有想着要独占他,她赶紧解释:“王爷,妾从未下毒,如今无端受冤,请王爷还妾一个公道,既然姐姐说妾在香膏里下毒,请王爷请大夫过来鉴定,若真有毒,妾愿意给姐姐赔罪。”
慕祈向来治军严谨,轻易不会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何况他见燕媚神色坦荡,不像是作假,他点了点头,让秦风去宫中请刘太医。
约莫半个时辰,刘太医就来到了王府。
刘太医是太医署的太医令,平日里只帮小皇帝看病,也只有慕祈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才能请的动他。
君娇将香膏交给刘太医,燕媚也将早就准备好的玫瑰精油拿出来,并对刘太医道:“刘太医,这是制作香膏的玫瑰精油,还请刘太医一并查验,也好还妾一个清白。”
刘太医点点头,从燕媚手中将精油接过去。
这一刻,君娇那张红肿的脸登时就变白了,她身子晃了晃,犀香在后头及时将她扶住,君娇终于明白,为何她的脸会被毁掉了,原来燕媚那个贱人用来制作香膏的精油就是她送的那瓶。
她原本想用来毁掉燕媚的容貌,可到头来却害了自己,君娇气的呕血,这个贱人一定是早就知道精油有问题,故意用来制作香膏送给她,还故意让她知道用这个香膏皮肤会越来越白,让她经不住诱惑就用上了,结果毁了自己的脸。
这个贱人,当真是歹毒!
可现在若是被刘太医查出来了,那她所做的事情就会败露,王爷一定会将她赶出王府!
她颤声道:“燕媚,你让太医查验玫瑰油做什么,那油又不会有什么问题!”
燕媚见她一副心虚的表情,她忽然凉凉一笑道:“既然玫瑰油没有问题,姐姐这般紧张做什么。”
君娇看着刘太医已经打开玫瑰油瓶子在嗅里面的味道了,自知无法挽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燕媚在这儿等她,那她就是烂掉一张脸也不会找慕祈告状,如今她也只能期待,刘太医和那宋大夫一样,见识浅薄,根本不认得什么一品红。
若不是宫中给太后看病的陈太医告假,她也不会去请宋大夫,只因一念之差,她便着了燕媚的道。
慕祈在一旁瞧着君娇忽然变了脸色,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眼底泛着丝丝冷意。
须臾,刘太医便将精油和香膏都查验完毕,他将东西物归原主,上前恭敬的跟慕祈说话:“王爷,这香膏由几十种提炼出来的花瓣精油制作而成,其中还包含十来种名贵的养颜润肤的中药,更掺了珍珠粉可以增白,只是夫人另给下官的那瓶油中有一品红的成分在里头。”
慕祈挑眉:“一品红?”
刘太医接着说:“这一品红出自藩国,北齐少见,通常都是番邦进贡之物,只有宫中才有,这种花提炼出来的精油抹在皮肤上,可导致皮肤红肿溃烂。”
燕媚听了,内心平静,表面上却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脸色发白,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娇,她惊恐:“这瓶玫瑰油乃你送给我的,礼尚往来,我这才用你的玫瑰油做了香膏回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歹毒,在玫瑰油里加入毒药,想要毁我的容貌。”
说完,她浑身轻颤,将目光转向慕祈,眼泪不要命的往下砸:“王爷,妾初来王府便遭此毒手,还请王爷为妾做主。”
慕祈见她哭的厉害,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烦躁,他让秦风送刘太医,待人走后,慕祈才冷冰冰的盯着君娇:“君娇,此事你有何话说?”
君娇身子发软的跪在地上,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想了半天她终于找了个替自己推脱的借口,她使劲的摇头:“王爷,妾从未做过这等事情,那一品红定然是燕媚自己加进去的。”
慕祈见她到现在还不肯认错,他声音冰凉,眸光沉沉如寒冬深夜:“君娇,这一品红从何处来,本王一问便知,你确定要本王继续查下去么?”那一品红只有宫里才有,而燕媚这段时间和宫里根本没有联系,如何能拿到此物,也只有一只和宫中往来不断的君娇才有这个机会。
君娇打了个寒颤,知道这事情自己再无可能逃避,只得伏地认错,哭着道:“王爷,妾一时糊涂,请王爷原谅妾这次。”
慕祈脸上却无半分动容:“我西北王府容不得你这等心如蛇蝎的毒妇,即日起赶出王府。”
君娇是太后的人,也不至于拿起发卖了,当然是直接送回太后那儿,太后如今对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若不是她安排的人告密,又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与太后分歧已越来越大,太后不知收敛,他是时候给太后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