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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ot;是，今日傍晚，老奴奉公子爷之命，带精锐高手埋伏在许尽欢等人必经之路，果然如公子爷所料，他们走到此处便纷纷毒发，我等便跳出来，一阵小杀，他们无力抵抗，几乎就全军覆没，就在此刻，一道凌厉的剑气排山倒海而来，我方顷刻便扑倒四五人，那人戴了一张异常诡异的面具，提了许尽欢便走，并不恋战，老奴待要追上去，却被他又一道剑气迫退回来，若非闪得快，老奴这头非得给他削下来不可。&ot;金伯的声音颤抖着，夹杂无尽的恐惧。

&ot;哼，失乐园独产的魔神之毒，无色无味无形无解药，中此毒者，第二日毒发，浑身无力；第三日毒甚，剧痛穿肠；第四日毒亡，七窍流血。那白衣人总不至于是神仙，可以起死回生吧？不过，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ot;沉之冷冷道，一直冷到我的心底。

昨日，沉之设小宴，为许尽欢等人饯行。许尽欢众人皆是豪放义士，沉之又礼义皆备，席间，推杯换盏，好不欢快。我权当了是一个英雄惜英雄的完美结局，哪曾想到竟是一场生死阴谋的开始……沉之，沉之，你怎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扼杀掉我心目中的英雄与……夫君？

&ot;金伯，明日你便派人潜入沙巴克城，明察暗访，查探许尽欢和白衣人的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不能为我所用，便当斩糙除根，以绝后患。&ot;沉之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案几上。

&ot;为何要去沙巴克城？此处离绿洲甚近……&ot;金伯问道。

&ot;沙巴克城是除了比齐城，玛法大陆最大的城市，多奇人异士，他们定会去此求医解毒。&ot;沉之顿了顿，又道：&ot;我日间已飞鸽传书给叔叔，让他做好一切准备，我潘家大军只待时机成熟，便大举进攻沙巴克城。&ot;

&ot;公子爷……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ot;

&ot;金伯，你年轻时便跟着我爹爹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又看着我长大……你当知道，之儿与你的感情，直比与叔叔的还要好，你的话，之儿永远都愿意听。&ot;沉之的声音又恢复成平日我听到的那样，低沉却轻柔。

&ot;十年前，欧阳默还是很年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发展壮大，直至占领沙巴克城，前后不过一两年光景。老奴只是想告诉公子爷，从古至今，能做到如此的人，只有他一人，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公子爷步步都要三思而后行。&ot;金伯言语恳切，字字珍贵。

&ot;金伯，我明白，只是我等这一天，已等得太久，久得我不再愿意继续等下去……金伯，你知道么？十年来，我常常做同一个梦，爹爹、小姨、姨父，他们在无边的烽火中流血，流了很多很多血，直至鲜血染红我的整个梦境……&ot;沉之慢慢地说，声音凄厉而悲凉--他从未告诉我这些，也曾想过他心里有这样一个碰不得、揭不开的伤疤，只是此刻听他说来，却仍是觉得心里一阵撕裂的疼痛。

第39节：十四。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4）

&ot;公子爷，老奴誓死追随公子爷得偿心愿。&ot;金伯无比坚定的声音。

&ot;金伯……谢谢你！天色已晚，你先回休息吧。&ot;沉之若带哭音，顿了顿，又道：&ot;阻杀许尽欢之事，万万不可告诉点点，她不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定会看不起我的。&ot;末了这几句，带着沉重的苦涩之感。

&ot;公子爷，难为你了，老奴告退。&ot;金伯叹了一口气，而后推开门，看到雪白的月光下，我脸色苍白地立于其中。

我没有躲，我要沉之给我一个答案--

&ot;姑娘想必是初次来沙巴克城，若是相信在下，在下愿为姑娘效劳。&ot;

&ot;白姑娘只身一人，无人可依，我自然是要带她一起走。&ot;

&ot;可是我心里从看到你第一眼，就认定你了。&ot;

&ot;二叔，侄儿心意已决，此生若不能手刃仇人，定难苟活。&ot;

&ot;既不能为我所用，便当斩糙除根，以绝后患。&ot;

……

沉之，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哪一个才是我一生所依的磊落君子？

风动，撩起我银白色的披风，三千青丝狂乱地随风而舞，绾青丝，绾青丝，谁又能绾清这乱世红尘？谁又能绾清这七窍人心？谁又能绾清这是非对错？

沉之的脸在雪白的月光中一冷再冷，他艰难地张张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声调。

我望着他，双手捂上脸庞，慢慢地转身，飞身掠起，一口气奔出很远很远……

辗转反侧，一夜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