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景珉看向林师,正色道:“你觉不觉得有些熟悉,在长安时,我们也从他人口中问到过一处墓。”
&esp;&esp;“先帝师……”林师很快明白了他所指何事,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垂眸摇摇头,“但那并非先帝师墓,而是……”
&esp;&esp;“一座废弃鬼市。”刘景珉接道,“杨涧山……此人难道和天文道有什么联系……”
&esp;&esp;“若是能找到他所言墓碑所在,上面应是有刻着姓名生平的。”林师收过信,将信纸折拢收起,轻飘飘打断他,道,“你我这般揣摩也只是推断。是何人,为何事,去了便知晓了。”
&esp;&esp;番外一小时候在山里的事
&esp;&esp;蒋子道在鬼市捡了个小娃娃。
&esp;&esp;彼时鬼市才建立一年半,他像往常一样下山巡查,冷不丁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白面团子。
&esp;&esp;近看这团子好像还挂了彩,脸色好几道血痕,胳膊似乎也不能动了,不知道从哪里逃过来的。
&esp;&esp;此时将将初春,北风还念着桃枝上的雪,冻得人打哆嗦。蒋子道将身上的大氅解下,围在了那孩子身上,问。
&esp;&esp;“你从哪儿来?父母在何处?”
&esp;&esp;小娃娃围着大了好几圈的氅衣,脸蛋被氅衣领的绒毛托着,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地摇头。
&esp;&esp;蒋子道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回了山。
&esp;&esp;兴许是受了寒,小娃娃病了一场。蒋子道急忙托人去找苏胤,才把高烧退了下去,好吃好喝地养出些精气神来。
&esp;&esp;只是一问三不知,不知是记不得了,还是不想说。
&esp;&esp;蒋子道坐在床前,拿着串冰糖葫芦,逗他,说,你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个小手帕,绣着个林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姓,不过也没有别的法子,以后我便叫你林师,怎么样。
&esp;&esp;苏胤抄手站在一旁:“为何不同你姓蒋?”
&esp;&esp;蒋子道白他,说,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当人爹爹。
&esp;&esp;苏胤说,你不是同我一般大?我家女儿都会抓药了。
&esp;&esp;苏胤又说,你不是准备收他为徒?一日为师,终身
&esp;&esp;被蒋子道一抬手打住了。
&esp;&esp;不知是落下了病根还是什么的,后来林师还是总生病。一生病,蒋子道就紧张兮兮地叫苏胤来瞧,次数多了,苏大夫被叫得不耐烦了,索性修了间屋子,也在山里住了两年。
&esp;&esp;蒋子道问他,你不在太医属当值了?
&esp;&esp;苏胤轻描淡写,说,你这不是叫我来,我就把官辞了,又不是吃不起饭,当个太医还要天天被那些几品的官看低,烦。
&esp;&esp;苏大夫几副药下去,不到两年林师便能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扎马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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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师十岁那年,蒋子道又带回来个小娃娃。
&esp;&esp;一向不离山的师父罕见地出了远门,走之前神色匆匆的,一走就是半个月。
&esp;&esp;回来时林师正在院里读书,院外竹林伴着落雨沙沙响,不一会听见矮木院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