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景珉一怔,脱口而出:“不……”
&esp;&esp;“没有强迫,也没有硬要。”林师抬手拂平他头上一根立起的头发,“你情我愿的事,哪分什么对错,是我自己不注意,我也挨过那老先生的斥责了。”
&esp;&esp;“说起来……”林师话锋一转,又问:“那老大夫是你从何处寻来的?”
&esp;&esp;刘景珉回想了下,说:“是攻城那日我们离城突围后,在路上恰好碰见的,他一眼便看出你受伤的程度,好说歹说要跟过来,我们一时半会寻不到其他的大夫,便留了他来。怎的?他有哪处奇怪么?”
&esp;&esp;林师摇摇头,微微眯起眼睛,含笑道:“并非我觉得奇怪,只是好奇何人敢将你骂得狗血淋头罢了。”
&esp;&esp;刘景珉被罕见地噎了一下:“…………”
&esp;&esp;林师正了正神色,继续道:“他透露出他与师父颇为熟稔,我猜测他许是师父故交一类的。”
&esp;&esp;刘景珉撇着嘴,似乎听见有关“师父”与“天文道”有关的字眼便不大开心,他问:“他也是天文道之一?”
&esp;&esp;林师犹豫了少顷,否定了这个说法:“并非。”
&esp;&esp;刘景珉又凑上去,问:“你真的不问问我那地牢里所押是何人?”
&esp;&esp;“是那日拦我的刺客罢。”林师没看清那人脸,但凭感觉猜测,他觉得八九不离十,他提起桌上的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道:“可是问出来了?确定是周明持的人?”
&esp;&esp;“是。”刘景珉肯定了他的想法,末了又描述起那日宫宴上的事来,最后长叹一声:“那王宪知早就从牢里放了出来,御史台的宋大人几次上书请谏,都被驳了回来。”
&esp;&esp;夜奔
&esp;&esp;刘景珉继续道:“这几日离王的搜捕松了许多,我猜测大概他们也确实觉得我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更无需忌惮,反倒是周明持的近况不大好,他素来与王党分庭抗礼,此番王党得势,他必然不会好过。”
&esp;&esp;林师思考着他话中的信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砂制茶杯,没有言语。
&esp;&esp;刘景珉忽然对林师伸出手:“同我再一起回岭南,如何?”
&esp;&esp;林师不解得抬头看向他,问:“既然离王的搜捕不再严,又何必躲到陵南去?”
&esp;&esp;刘景珉答道:“不问长安事,只顾逍遥生,谁人也寻不到我们,岂不自在?”
&esp;&esp;林师过了好久,才缓缓问出口道:“你真的甘心这样回去?”
&esp;&esp;刘景珉直勾勾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问:“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