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要从我这里,听什么人?”
“我认识的人,可都是市井小民。”
南月眨巴眨巴眼睛,想从萱后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的,师父。”萱后微笑。
“我师——”南月出一身冷汗,讪笑道:“您怎么知道我有个师父?”
“你的医术,莫非不是你师父教的?”
南月瞪大了眼睛,戒备地看着完颜旻的亲娘。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萱后说话温柔,笑得也温和,眼睛里只有祥和。
“是。”
“母后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无从隐瞒。”
南月老实地点头。萱后确实比她多活二十来年,也比她要聪明。这样的人面前,撒不得谎。
萱后的眼睛明显地亮了一亮,柔声道:“哀家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你背后真的有高人。”
“母后你……”
南月后悔莫及。
她决定要多了解萱后一些才对。
“月儿你莫气我,哀家也只是听万年青说过,你下针的针法,很像当年给旻儿瞧过病的一位高人。”
“你师父,他大概多大年纪。”
南月不说话。
她已经不敢再相信眼前这个精明诡诈的女人,完颜孤辰的先皇后。
何况师父说过,他的身份不能泄露给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世界上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刚刚已经不防备说自己有个师父,现在怎么能再把他的全部身家供出来。
不能说。
打死都不能说。
“母后。师父他这一生闲云野鹤,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母后虽已经知道我有个师父,也请为我保守秘密。”
她低眉敛目,神色认真。
萱后眼睛里有东西不动声色地闪过。
“我一个先皇的遗孀,本不该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更不该逼迫你说出你不愿意说出的事情,以及你想要保护的人。我只是……”
“罢了,旻儿的病,我早已不抱希望,而今也不该有什么死灰复燃的想法。你不想说,便不说。”
“母后你说什么?完颜旻的病,难道与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吗?”南月心里有根弦提起来。就算她现在根本不想看见完颜旻,可是他的病……
“我们刚开始得知夏姬下蛊的时候,旻儿生不如死。先皇遍国求医,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就连万太医,也只能保证旻儿在昏迷时魂魄不散,并不能使他醒来。后来还是一位懂针灸的郎中开了方子,旻儿才醒过来。”
“这郎中在江湖上与万太医有些交情,这才答应为旻儿诊一脉,后来却是无论如何不肯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