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悠悠然坐了起来,还有片刻的不清醒,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竟然也能一夜无梦,祁真觉得有些神奇。
随意的抹了一把脸,祁真掀开被子下了床,不经意间就看到桌上有一张亮黄色的纸条,祁真上前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真真,洗漱用具什么的都放在浴室啦,你可以直接用,早餐也放在厨房里暖着,记得一定要吃,千万别空腹出门!男神一大早就回剧组赶戏,我和哥哥也去公司了,你有事就打电话哦。(ps:今天我本来想叫你的起床吃饭的,但是被我哥拦下了,说不能打扰你嘿嘿!)
最后落款处还添了一个笑脸,祁真甚至都能想象到顾唯将纸条放在这里的时候,蹑手蹑脚的模样,没有什么太大的痕迹和声响,但是和六七点的阳光连成一片,小心翼翼地踏访着一个新鲜的梦境。
祁真笑着将纸条塞到了自己兜兜里,打点好一切之后,默默走出了别墅,然后拐了一个弯进了另外一幢。
客人和主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即便住得再久,大抵也不能在心中真切具象起来,而且在顾衡的别墅里,祁真总有股莫名的紧张感。
那种紧张感不完全是顾衡带来的,就好像整幢别墅都是一个媒介,有些蹊跷又有些吃力。
更深层次上的意义,祁真不想去探究,因为要思考的方向太多,反而没了方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的事,他懒得做。
就在走进他哥别墅庭院大门的时候,祁真听到好像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你好”,于是下意识应声回头,恰好看到开着小车巡逻的保安,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您好,请问您是a8的业主吗?”
祁真隐约间记得他哥说过这幢别墅序号就是a8,于是笑着开口“不是业主,是业主的弟弟。”紧接着拿出了钥匙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谎话。
保安有些懵,当他看着祁真从a7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一张生面孔,想着也许是顾总的朋友,便晃悠悠继续往前开。
结果就看到这个年轻人拐个弯就进了隔壁那幢常年无人、从不亮灯,却没有落下一次物业费、水电费的别墅,传言中是被什么大明星买下来养小鬼,好求自己大红大紫的鬼宅。
又有人说这就是一间凶宅,被什么商人买走了,做过一些风水的改动,就可以改成招财甚至是旺财,但是最后想想又没敢住,于是借着物业费这种钱财上的流转,添些人气。
祁真见那个保安神情怪异的看了一眼顾衡别墅,又探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建筑,心下了然,开口道:“这房子买了很久了,最近才要搬过来,因为房间要通风,所以昨晚睡得隔壁朋友家。”
保安见祁真行为举止落落大方,长相仪态也不像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人,连连点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道:“是我误会了,您别在意,只是这房子常年没个动静的,忽的有人进来了,就多了个心眼,我们原先都以为这房子没人要了或是业主出国了呢。”
保安睁眼说瞎话,恪守“职业素养”,总不能在业主面前诋毁他的宅子。
“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远,所以闲置了。”祁真温温润润的开口。
和保安道过别之后,祁真便进了门,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小白的电话,说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这在祁真的意料之中,因为早上跟贺昀修报备过了,大概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就把小白派了过来。
祁真想着还是给顾衡打了个电话。
“醒了。”电话那头的顾衡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祁真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昨晚睡得很好。”
顾衡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那就好。”
其实他更想说,我也睡的很好,因为你睡在我隔壁,四舍五入就是睡在了我的床上。
“小唯昨天在哪里睡得?”祁真觉得鸠占鹊巢这种事,做着有些亏心,更况且那只小喜鹊还对自己掏心掏肺的。
“在客房,没和昀修一起,你放心。”顾衡沉着嗓子笑了一声,他知道祁真在担心什么。
贺昀修肯定没这个自觉,白花花的肉到了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出了房门就把顾唯抗到了自己房间。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顾唯虽哼哼唧唧也没什么起义的心思。
奈何这里当家主做的不是他,而是他残暴的法西斯哥哥。
顾衡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出了祁真的门,转眼就换了副面孔进了贺昀修的门,三下两下拉好顾唯的衣服,一句话都不说拎着就往外走。
看着自家弟弟,顾衡不知道该说恨铁不成钢的好,还是羡慕嫉妒恨的好,反正两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相互拉扯,没有谁占了上风,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分量更重,于是搅和的人更加糊涂。
“那就好。”祁真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哥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毕竟过两天顾唯就要拍广告了,要是真累着了心疼的还是他,但是擦枪走火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顾衡,”祁真稳了稳心神,“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想去系统的学一下表演。”
顾衡没料到祁真会突然说这个,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话来,于是没有回答。
“那时候秦老跟我说过,演员这个身份,与其说是一个完整的机体,不如说是一个零件,要被装上拆下,反反复复打磨,才能消化每一个角色,每一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