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漱上前两步,乖顺垂下脑袋,好让她听得清楚:“有点儿紧张。”
梁愽生:“”
这人每次排名都是稳稳的第一,盛星的视频播出后,他的人气和热度更是激增,当着盛星的面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要脸!
围观的人心里正在嗷嗷叫。
弟弟在姐姐面前好乖!就像被雨淋湿的狗狗!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许是因为今日天气好,又或许是因为见到了江予迟,盛星的心情难得这样阔朗,好脾气地和陈漱多说了几句。
当然这些话得避开人说。
姐弟俩在一旁说私话,也没人往上凑。
盛星披着大衣,喝了口咖啡,轻舒一口气,淡声问:“只为了这么一个念头进演艺圈,往后的路想过怎么走吗?”
陈漱张了张唇,一时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耷拉着眼,低声道:“我想保护你。”
曾经,年幼的陈漱曾承诺过,会保护盛星。那时的他没有能力,可不代表以后都没有,那不仅是盛星的创伤,也是他的。
他们的伤口从未愈合。
盛星见陈漱认真、赤诚的模样,平静的面庞终于有了点儿变化,忍不住笑起来:“这圈子,你先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对了,签约的事先别急,过段时间我让经纪人找你。”
陈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盛星,她的眸光如冰雪消融,渐渐变得温和,明明笑着,但说出的话他一句都不爱听——
“阿漱,我已经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她神色坦然,无比轻松地说着这个事实。
“陈漱,想什么呢?过来吃饭!”
梁愽生都拍完两场戏了,陈漱居然还呆着,似乎从盛星走了就开始发呆,他纳闷,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光梁愽生,导演也挺好奇,撺掇着让这小子开口多说几句,但不管怎么问,陈漱硬是只字不提。
李疾匀没多留,寻个理由走了。
导演骂骂咧咧,吃完继续干活。
夕阳的余晖浸染晴空,天际线由深橘渐渐过度至深紫,光亮寸寸被吞噬,清水县步入黑夜。
黑色低调的车行驶在乡道。
盛星摘了口罩,趴在窗前迎着晚风,遥遥看着河岸边蜿蜒的民居,点点灯火如指示灯一般闪烁、移动。
静望片刻,盛星收回视线,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江予迟。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神色带着点儿倦意,散漫的模样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她却敏锐察觉他情绪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