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沉洲的外套显摆,“不过,你身上有和我伞一样的味道。”颜舒侧着脸,贴在桌面上。外套在她的动作下缓缓下滑,露出了她泛红的眼角,乱糟糟的头发。颜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示意他坐上来:“你也是小蘑菇。”沉洲挑眉。既然盛情难却,自然不能辜负。于是学着她,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脸下,侧着脸看着她。清吧内的轻音乐还在继续。曲子缠绵暧昧。有多久没有这样和颜舒安静的面对面了。沉洲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清水溪。颜舒只是这样的姿势面对着他熟睡。只是常常烦太阳刺眼,于是自己会拿着书替她挡着。小酒鬼从那个时候就娇气的不行。沉洲看着她。不知道那些回忆,是他一个人在坚守记得。还是你也记得。沉洲的手指点在颜舒的额头。他看见对方乖巧的闭上了眼,脸也朝他伸了伸。指尖从额间,慢慢的下滑。点过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到嘴唇。指腹在她的唇瓣上停留了一会,蹭了蹭。这个地方,他前不久亲过。只是主人是个不负责任的,亲完转头就忘了。大抵是有些痒,惹的颜舒躲了躲:“你还没确认好吗?”沉洲浅笑:“确认好了,你不是小蘑菇,是小酒鬼。”他坐起身,将人扶起。把自己的外套仔细的披在她的肩头,替她拨开挡着眼睛的头发:“颜舒,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颜舒呆滞了几秒后摇头:“不记得了。”她家难道不是大草原吗?酒精的作用越来越明显,让她整个身子都在发烫。“难受。”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试图将沉洲的外套丢下。“不记得了,不想回家。”对面这人的气息太过好闻,颜舒迷离着眼睛,一点一点地蹭了过去。回家了以后,就闻不到了,所以不想回家。酒鬼的逻辑就是这样。沉洲看着人一点一点蹭过来。感觉这一幕莫名熟悉。最后对方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还给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整个脸埋进他的颈窝。最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找到窝了。”颜舒的呼吸尽数散在他的颈窝,有些敏感。她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腰,像爬山虎一样缠着他。“放手。”沉洲闭着眼睛,他不和小酒鬼计较。颜舒嘟囔:“不放。”“要跟我回家?”“嗯”沉洲被她缠的失了神,喉结上下动了动。不知道这一声是颜舒的呓语还是什么。于是乎再问了一次:“要和我回家?”被问的人似乎是烦了:“和你回家,不要再问了!”很好。回答的中气十足。沉洲点了一下桌面上的手机,显示录音暂停。他一手熟练的揽着人,一手点开刚刚录制的音频。“要和我回家?”“和你回家,不要再问了!”对话录的清清楚楚,颜舒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了。他拍了拍颜舒的后脑勺,唇在她的额头轻触:“嗯,带你回家。”沉洲将人轻松抱起,小王早就等在了门口。看见自家老板抱着人出来脑子差点宕机。进展飞快啊。眼睛一直往两人身上瞄去,不过最后专业性还是战胜了他的八卦心:“老板。”沉洲把人放进车里,细心的让人头枕着自己的肩确保人睡的更舒服:“回盛园。”他的土地贫瘠不死低调奢华的车行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颜舒的姿势已经变成了枕着沉洲的腿睡的正熟。她的呼吸绵长。在他的腿上,像一只蜷缩着的兔子。红裙与他身上的黑色西服相缠。在车子座椅的边缘滑落。裙摆在半空中晃晃荡荡,也晃荡了沉洲的心。小王的车子开的很稳。驶出市区,车子一路向郊区前去。盛园是沉洲常住的地方,那个地方安保性能好,他不需要担心其他的问题。再者,自己家的产业,不需要多花钱。车窗外面,路灯鲜少。沉洲看着远处绵延不绝的山,以前从未觉得回家的路如此令人安心。他低头看了看颜舒。小酒鬼的睡姿很安分,没有像她醒着的时候那般折腾。其实也不是折腾,只不过是颜舒的一举一动都容易牵扯到他的神经。是自己担心过于。只是习惯是改不掉的。沉洲的低头看着她,颜舒轻轻蹙眉似乎是哪里睡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