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大惊失色,忙问离她最近的一名皮肤护理师:“怎么不报警?”
护理师束手无策,“他们,他们不是夫妻么?再说,先动手的是老板……”
静宜转头细瞧,果然发现陈子辉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于晴虽面容扭曲,不过身上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晴姐。”静宜大着胆子靠近他们,尝试劝解,“有什么事坐下来讲吧,这样,这样让大家看着,实在不太雅观……”
于晴眼睛通红,哑着嗓子喊,“无所谓!反正脸全丢光了!”
陈子辉立刻反唇相讥,“丢脸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偷人的证据我全存着呢!既然你无所谓,要不要我现在就放给大家看看?”
于晴怒火冲天,“你又好到哪儿去了?婊子不是你先找的?一个两个就差往家带了!”
“你们别这样……”静宜央求,“想想孩子吧!给孩子留点脸面不行吗?”
提到孩子,于晴脸上的怒容才淡了些,转而显出几分凄楚。
静宜趁势劝陈子辉,“老陈你也放手吧,都冷静点……”
陈子辉恨恨地松了手,指着于晴对静宜说:“既然她不要脸,也别怪我无情无义,你好好劝劝她,早点跟我去把离婚办了!”
言罢,他拾起自己的包,推开众人走了出去。
陈子辉一消失,于晴便跌坐在椅子里嚎啕大哭,静宜示意两名护理师和自己一起把她扶上楼。
几个人一起伺候于晴,有人倒来了水,有人绞来了热毛巾,静宜见她衣服被扯破了,便给月之打电话,请她给于晴拿身替换衣服来。
月之出去办事了,还在返回的路上,她答应一到店里马上过去。
于晴喝了水,又洗了把脸,心情总算平静些了,静宜便让员工都下楼,她独自留在楼上陪于晴。
于晴是个讲究享受的人,办公室虽然不大,布置得却很温馨,像间闺房,用具也应有尽有。
静宜说:“你头发有点乱,我给你梳一梳吧。”
于晴垂眸不语。
静宜便从梳妆台上取了把梳子,站在于晴身后帮她梳头发。梳着梳着,于晴的情绪又有所起伏。
“他说他老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她喃喃低语,“他说他受够我了……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会那么恨我?”
静宜顿着手,却无话可说,梳理的动作越发轻柔,于晴的头发又黑又直,微微闪着光泽,她是很懂保养的女人,年轻时也曾风光无限。
“他为了和我离婚,还给我下套。”于晴继续倾诉,“江源就是他派来勾搭我的,他俩一早就认识了,江源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然后把视频交给他……我真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