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呼出口气,眼里是要笑不笑的讽刺:“顾卓正在和一个女人拥吻,衣服都脱了一半儿了。”
“我妈都气疯了,撕扯着要那女人去死,还质问顾卓,她哪点比不上这个女人,拽着我说这是你儿子,我们的孩子,你想不想他活了。”
“哪点比不上……其实很简单,”顾喻喉结滚了滚,下意识想抽烟,握着任北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那个女人,她是个正常人,不会没事拿针扎儿子威胁他,不会天天几十个电话打给他,不会把生命里所有的意义都放在他身上。”
顾喻沉默了几秒,才又说:“那次闹得很严重,顾卓带她去医院检查,她闹着自残不住院,顾卓也嫌丢人就把她放在家里,还不许太多医生在家里,只留两三个护工看着她。”
“其实敢上前给她喂药的只有我,”顾喻摇摇头,“我身上那些伤都是她划的。但当时还小,适应力强,伤着伤着就不怕了。”
“我和我妈眼睛很像,她和顾卓认识的时候,顾卓就总说喜欢她的眼睛,所以她就总想弄瞎我。”顾喻说。
“自残也都是为了报复顾卓,我和顾卓脸长得像,她就都在我面前自残,我看不见她的时候特别消停。”
“你是不是想问那我走了不就好了?”顾喻摇摇头,“太久看不见我她就该拿别人开刀了,保姆吓跑了几十个。”
……
“啧,”顾喻拍拍怀里的人,“一说就说了这么久。”
怀里人不吱声。
低头一看,任北眼睛整个都红了,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没擦干净的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同桌,你,太不容易了。”
顾喻把人抱起来哄,笑着安慰:“多大点事儿,叱咤风云的北哥这就哭了?”
任北不管,眼泪一开始就止不住了,一边拿胳膊抹眼睛一边掉眼泪珠子。
顾喻边亲边哄,“咱俩也算是互诉衷肠了,现在算不算老夫老妻了,嗯?”
任北抽抽着点头,同桌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顾喻说他俩结婚八年了孩子都仨了他都能点头。
“哎,咱俩看看衣服,陆小宁催了两天了,”顾喻把ipad拿过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能让她找到机会催第三遍。”
任北特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桌说的都对。
顾喻煞有其事地说:“毕竟她现在手里可捏着我男朋友的微信,我可千万不能给她机会光明正大地撩我老夫老妻的男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任北又是一阵点头,声音还带着哭腔:“对,不能撩男朋友。”
“哎这可怜见儿的,这是哭傻了,”顾喻把人揽在怀里亲了又亲,“哭的我心都碎了,怎么办啊?”
任北立刻憋住,一抖一抖地给他揉:“不,不碎。”
顾喻心都化了。
两个人腻腻咕咕地折腾到半夜才把衣服定下来,交了钱,让人中午送到学校后才互相依偎着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