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春芳斋又出了新品,散职之后,柳仪温就拎着一盒春芳斋的点心来许府,神采奕奕的。
&esp;&esp;柳仪温已经来过了几趟,守门人都认识他,就直接让他进去了。
&esp;&esp;不过许怀清正在书房和人谈论事情,侍从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去告知一声。
&esp;&esp;没一会侍从就来说许怀清身子不适,请柳仪温回去。
&esp;&esp;柳仪温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担忧,是伤口还没有愈合吗?我去瞧瞧。
&esp;&esp;公子侍从拦着他的去路,一脸难色。
&esp;&esp;柳仪温愣怔了一下,读懂了他的意思,叹了一声气,然后将手里的糕点给了侍从,让他转交给哥哥。
&esp;&esp;书房内。
&esp;&esp;许怀清看着春芳斋的点心,心情复杂,他弹劾万和如之事失败,虽然皇帝对万和如有了嫌隙,但也没有动摇他的地位,甚至因为这件事自己还遭到了他们的追杀。
&esp;&esp;他不是不知道柳仪温已经渐渐地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好几次的试探都被自己装着糊涂敷衍过去。
&esp;&esp;可是如果柳仪温再和自己扯上关系,只会被自己连累,还不如不要相认的好。
&esp;&esp;一旁的宋瑾将许怀清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忍不住想要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想要安慰,但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esp;&esp;你的伤还好吗?宋瑾的视线落在许怀清的肩上,心疼不已。
&esp;&esp;许怀清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不动声色地抹了抹泛红的眼角,没事,不过小伤而已。
&esp;&esp;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难道还少吗?与许怀清认识的时候他就是一身伤,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一般,如今十年过去旧痕犹在又添新伤。
&esp;&esp;与许怀清相识的这十年,对他的脾气性子一清二楚,清冷倔强,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自己扛,不肯说出来,不想拖累旁人。
&esp;&esp;你要报仇,我能帮你的,何必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难道你不想和善知真正地团聚吗?宋瑾慢慢地靠近,想要离许怀清的心更近一些。
&esp;&esp;我当然想,我的亲人只剩善知了。
&esp;&esp;没有人知道当年他从痛苦中清醒了过来,阿爹与爹爹惨死在身侧,唯有怀里的弟弟不知所踪,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活着,如同鬼魅一般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找到弟弟,为了报仇。
&esp;&esp;他还有一个孩子的,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宋琲知道这话不能提,那本来就是自己强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