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不料那火苗忽然又熄灭了,瞬间化为飞灰,纷纷落地。
路越默默瞧着李欲雪,只见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
路越功法不长进,似是一点都不羞愧,将那句重复了千百遍的话又说了一遍:“弟子愚钝,请师尊责罚。”
李欲雪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回头抄经文吧。”
李欲雪对路越的期望也就这样了。路越不愿意学,不愿意下山,他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照常教导,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路越对此也毫无羞愧之心,将桌上的书收了起来,摆好笔墨,静候李欲雪教导。
李欲雪低着头,狼毫在纸上滑动,淡淡的墨香晕开,散在空气中。
安静极了。
路越也微微低着脑袋,眼角时不时扫过李欲雪。
明明是轮廓俊美的长相,偏偏没什么热气,和漫天的飘雪一样清冷。要不是入了这雪覆盖的离韵山深处,是万万想不到此处还藏着这样一个雪人,仿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能有多大改变。
像一捧深冬寒雪塑出来的雪人。
这个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到底对他是怎么想的?
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空气里呼吸声都清晰可辨,但李欲雪很少主动开口说话。路越看了他许久,才道:“大师兄上次来信说结了道侣,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李欲雪笔势一顿,带着疑惑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只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眸,道:“以后便知。”
路越的视线便光明正大地挪到李欲雪身上,企图从中看出什么情绪来。
“师尊不好奇吗?”
李欲雪听出他声音中的轻快。大师兄有道侣,他何至于这么高兴?
李欲雪只作客观评价:“你很开心。”
路越笑道:“当然,我替大师兄高兴。师尊也高兴吧?”
李欲雪略微一颔首。
路越视线落在李欲雪身上,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道:“师尊的高兴一点都不明显。”
李欲雪一挑眉,他觉得此刻的路越有些可笑,但是好心情地如了他的意,嘴角终于勾出一点点笑容。路越偷偷看了他半晌,确定他是真的高兴,深吸了一口气,嘴中轻柔柔地荡出一句话来。
声音很轻,但听在李欲雪耳中无疑是深水炸弹。
“师尊,要不咱俩也凑一对吧?”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