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傅洛洛劝说得嘴角燎泡才好歹把老人哄在病床上,姐弟俩相视苦笑,到得医院外的临水小汀处,蝉翼薄纱随风鼓荡,像蚌壳亦像帆。
“江寰怎么没跟你来,我一直在听爷爷念叨。”
傅知雪伏在阑干上,身形舒展犹如在阳光下慵懒的波斯猫,闲闲道:“不知道,他这几天都好忙。”
傅洛洛思索一下:“大概是为了芬里厄和江氏合并的事吧,你不知道?”
“?”傅知雪奇道:“他不是一向不愿意和江爷爷有商业上的合作吗?”
江寰这人有一点不同于其他二代——不愿和自家产业产生交集更倾向于白手起家。
这点其实也并不奇怪,许多人在步入自家高层之前都会去别的公司镀上一层金。但江寰无论是作风还是言行上,都明确透露不愿与江氏产生任何交集的讯息,这绝不是所谓的自尊心作祟。
但什么契机又让他放弃多年来的坚持呢?
傅知雪想不透,闷闷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傻孩子,”傅洛洛目光怜爱:“这才是真正的男友力,闷声作大事,你就乖乖当他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好了。”
傅知雪被这句“小公主”雷得不轻,刚起来的磕睡也瞬间清醒起来。
“不过也有迹可循,他这几天拦了高氏不少项目,这是要搞事啊……”
傅知雪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困意绑架了他的眼皮,让他的意识越坠越入到更深的黑暗中。身旁人来人往,有人在他身边替他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让他更安心地迷糊了。
一道冰凉的指尖逐渐靠近,就要触摸到他脸侧——
傅知雪一下子清醒过来,侧头望去。
是高晋言。
傅知雪脑袋还有些强行被激醒的混沌,对方的身影笼罩在一团光中,他问:“高晋言?你来做什么?”
高晋言自嘲:“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
傅知雪起身与他擦肩而过,就要离开。
“海水的味道怎么样?”高晋言在他身后问。
傅知雪停下步伐:“挺咸的。”
“不仅咸,还苦,沙子也会膈得嗓子生疼。”高晋言说:“落到这样的海水里,又是什么感觉?”
傅知雪侧过身:“你应该比我清楚。”
高晋言轻声说:“不,恰恰相反,我根本就不一点没印象了。我只记得当时好像有无数只手拽我下去,另一双同样冰冷的手却拼命把我往上推。”
他步步靠近,往日多情的桃花眼鹰隼一样紧盯着眼前人:“事后我高烧两天,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年落水后,浑身是水的高晋言昏倒在酒店门口,被闻声而来的前台救下,在医院里高烧昏迷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