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男人擦什么胭脂,能要点脸吗?
谢正则想对杜维桢饱以老拳。
杜维桢朝谢正则草草颌首算是打过招呼,旋即微笑着看向薛眉盈,揽着的双臂松开,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却是一只看来才刚满月的小猫,粉嫩嫩的鹅黄色的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好可爱的小猫。”薛眉盈欢喜叫,摸猫头。
“送给你。”杜维桢微笑道。
“多谢!”薛眉盈大喜,飞快抱过小猫。
不怕雪蟹吃醋了吗?
谢正则差点当场喷血,小猫收下了算什么,继子还是养子?
薛眉盈不提雪蟹,他也不便提,怕伤着薛眉盈小心肝,寄希望小猫怕生拒绝薛眉盈的爱抚。
谁知那小猫喵呜喵呜奶声奶气叫,对薛眉盈亲昵极了。
杜维桢很满意,上次送轻容纱被打脸,这回,他倒要看看谢正则怎么回礼。
总不能把雪蟹回礼给自己吧。
谢正则头发丝都泛起酸味儿了,瞥到杜维桢得意神情,霎时从吃醋变成吞□□。
“我让你得意。”
谢正则伸手摸向小奶猫,然后,触电似哎呀叫起来,一边叫一边作西子捧心痛苦状。
“正则哥哥,你怎么啦?”薛眉盈惊叫,把小猫塞给杜维桢,拉住谢正则上上下下察看。
“我好像对这只猫的猫毛过敏。”谢正则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虚弱得尽善尽美,只差甩小手绢嘤咛一声。
大男人假装娇弱骗取怜惜!
杜维桢怀疑自己眼花耳朵幻听。
眼前这人可是名满长安城诗书冠绝、丰姿若仙的探花郎啊。
薛眉盈急拿丝帕擦谢正则摸过猫的手,口中尖叫:“快把猫抱走。”
“它很可爱,你不留下吗?”杜维桢弱弱道。
“不要了,正则哥哥对它的毛过敏。”薛眉盈看都不看小猫一眼。
“你不过敏。”杜维桢垂死挣扎。
“可正则哥哥过敏啊。”薛眉盈看白痴一样看杜维桢。
杜维桢被鄙视得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敌人伤心自己就开心,谢正则对手下败将格外宽宏大量,也不装柔弱了,笑呵呵道:“杜四郎美意,我跟盈娘无法消受,委实可惜。”
杜维桢磨牙:“谢探花不是猫毛过敏吗?这当儿不难受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不难受了。”谢正则很是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