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伟对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进行了简单的分类:分为信任的和逢场作戏的两类。尤其是对逢场作戏的,他也不想马虎草率,让人家生怨。一定要待她们好,尽其所能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样,就算她们最后觉悟了,不玩了,也不后悔。
自然,舞厅和餐馆就成了感情演出的主战场和大舞台。很显然,就算是欺骗了她们,嘉伟也都是善意的,有分寸的,至少,在感情和**方面尽量满足她们。他觉得,这也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所应该具备的心态和责任。
沙城宾馆附近的专业舞厅所处的环境一般都很好,前面有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坛,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令人眼花缭乱。女人们来这里都像参加会议一样,进了舞池,自觉地一排排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男人们的光临。男人们都围在她们的四周,走来走去地观察着。然后纷纷上前,直奔相中的女人,在她们面前坐下来交谈,然后邀她优雅地滑进舞池,忘情地舞起来。一些出色的女人,被多个男人争抢着,弄得应接不暇,累得气喘吁吁。没有邀到理想舞伴的男人,则尴尬不已,自认为晦气。
跳舞后,感情和心灵都释放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冷静地思考。而思考总要以哲人的眼光和凡事去思考问题。嘉伟没有这个水平,就借助于网络,从他人的文章中去寻找观点和语言。
大师的文章说,有一种苦恼是,你拥有足够的理想,却承受不了磨难。有一种尴尬是,你懂得的很多,但做起事来却似乎什么都不懂。有一种落差是,你追不上梦想,也辜负了你所吃过的苦。有一种无奈是,你有善良的愿望,但缺乏他人的理解。曾经,嘉伟有理想、抱负,现实却将这些击得粉碎。后来才明白,其实自己真正想要的,仅仅只有普通人最基本的。现在,似乎获得了金钱,情爱,却失去了尊严和理解,他鼓励自己要有不哭反笑的勇气。当别人给你越多的伤痛,就要有越多的勇敢。你可以流泪也可以软弱,但不管怎样,却一定要走下去。只有走下去,才会有一家人幸福的延续。
静下来,昂起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地平线上那骄傲的晨光,嘉伟鼓励自己振作起来,骄傲起来。晨光早已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和疲惫的街道,树叶和鲜花又睁开了眼睛,一叶叶一朵朵,又开始了天真烂漫的一天。
无数乱七八糟的问题,荒唐的问题,在嘉伟的大脑里翻腾,从了他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他好像就是为了这些问题而活着。除了这些问题,其他一切都同他无关。嘉伟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不正常,很病态。这样下去一定会毁了自己。佳仪、莫雪仪、赵玉岫,还有王楠辉,许多了搅在一起,让他对目前的感情状况忧心忡忡。但是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就像驾驶者一辆失去制动的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无法减速,没有刹车。他很清楚,很快就会出现一些东西:其他车辆,或者意想不到的障碍。他该怎么面对呢,只有撞上去,没有别的选择。可飞驰地撞上去,只有粉身碎骨。
嘉伟新的一天也开始了。自然,有张志军和赵和平等人鼓动他请客,只要条件许可,嘉伟也不拒绝。邀了要好的一批朋友,爱酒桌上释放一下,就是一种潇洒啊。
张志军苦着脸把酒灌下去,渐渐地醉了,反而话语更多,酒劲十足,大杯大杯的酒来者不拒。嘉伟看不下去,使个眼色,做个暗示,让赵和平保护他。杨瑶玉全然不睬,怕他缠人,躲到另外一桌去了。佳仪看不过,拉着杨瑶玉的手说:“张志军喝得太多了,你去劝劝他吧,今晚要是他真喝醉了可不好办啊。”
杨瑶玉怕被他缠着脱不了身,不肯去,就说:“你去劝劝他吧,他会听你的。”
佳仪为难了:“不是我不肯去,问题是,我去了没用,他是因为你喝酒的。”
莫雪仪也说:“瑶瑶你去嘛,就哄他一下不就得了。”
没办法,杨瑶玉只好过去了,按着张志军的酒瓶子不让他再倒酒了。张志军见识杨瑶玉,眼睛一下子放光了:“瑶瑶,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杨瑶玉看着他的眼睛:“你最乐,不能再喝了。”
张志军把手一甩,笑嘻嘻说:“谁说我醉了,难得这样高兴喝酒,你就让我喝个痛快吧。”
杨瑶玉眉头紧皱:“你不想要命了吗!”
张志军一个酒嗝上来,差点要吐,放下杯子,手拍胸口:“要命有什么用啊,反正没意思,人家看不起我。”
“你以为喝了酒人家就看得起你了?”
“我破罐子破摔,无所谓。”
这张志军真是不受劝,大家都很失望,看着杨瑶玉,看看她有没有新法子。杨瑶玉不慌不忙地坐下来,笑嘻嘻地说:“是要喝酒吧?剩下的我帮你喝了吧。”
张志军很吃惊:“你也来喝?”
旁边的人看杨瑶玉这样,开始起哄。杨瑶玉笑容可掬地说:“志军,你这么做是想我来陪你喝酒吧,是不是?那好啊,我陪你喝,不过,喝完这次酒以后我们的友谊就没有了,以后谁也不要理谁了。”
“啊?”张志军大惊,腾地站起来,“不是啊,我没有这么说,这酒我不喝了。”
杨瑶玉笑了:“他们这么说我就不信,不喝好嘛,成天只知道喝酒的男人没出息。”
张志军当下羞愤难当,放声大哭,举起手说:“我不喝了,坚决不喝了。”
说着,颤巍巍地站起来,头重脚轻的,想要走开。嘉伟和赵和平赶见形势不对,紧过去扶着,将他送回了宿舍。
嘉伟决定早点睡,明天赵玉岫可能又要拉着他逛街,得先储备一点体力。真不知道这个她怎么这么喜欢逛街,这可能是她想借此机会接近我吧。嘉伟心里邪恶了一下,挥了挥拳头,耶。还有点得意。
回到家,将窗子打开,让从沙河那边吹来的风吹进来,有一股鱼腥味。沙河里有很多鱼吗?应该没有。但是,鱼腥味告诉嘉伟,合理面肯定有鱼。世界上有很多事务,虽然看不见,但确实是真实地存在着,就像赵玉岫对佳仪的嫉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