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伟记得杂志上一篇文章中的一句话:财富无罪,美色无罪。
是啊,他想,这篇文章说的是女性,其实对于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个理!挨了钱玲玲的耳光后,嘉伟大彻大悟了。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他决定凭借自己英俊的外貌去颠倒人生,彻底扭转自己的命运。他知道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可能再像其他人一样,按照正常的轨道走下去,必须出奇制胜,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更多的钱,实现自己的梦想。他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老天爷给了一副好皮囊,还有叔爷爷传授的按摩术,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爷和长辈了。
现在,由于走错了路,被人包养了,自己的人生一直被他人认为是灰暗的,自己也认为是扭曲的,反正是破罐子了,还怕什么摔!经过同钱玲玲、梅姐、莫雪仪和佳仪等人的感情颠簸,嘉伟已经意识到凭现在的方式,要赚到大钱并不容易。既然现在没有更好的方式平步青云,那么就干脆把自己的尊严彻底杀死,让自己变成幽灵,飘在空中,躲在暗处,无孔不入,想方设法多赚几个钱,为家乡,为亲人多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在你什么都没有又想得到,还想出人头地的时候,你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加惨重的代价。这个理论好像很有道理,那么现在,我就先从筹集修桥的钱开始实践吧。可一开始,又遇到了难题,跟了钱玲玲这么久了,好像两个人的感情也还不错,她似乎也很大方,结果却发现,作为一个女总裁,她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从她那里弄钱也没有预想的那么容易,区区三万块也卡壳了。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要退缩了,这是挑战,更是人生的闪光点。
这些天,由于台风的影响,沙城地区气温下降了许多,外面的天凉飕飕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走在宾馆的走廊上,一阵风吹来,让嘉伟紧紧缩成一团,觉得人生在世太凄冷了。抬眼看天上,灰蒙蒙的云在快速漂移着,就像是在紧急集合,要再一次发动猛攻一样。
经过保安室前的时候,嘉伟看见赵和平和张志军在看着他笑,似乎在嘲笑他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我挨打罚跪了?知道我借钱被钱玲玲拒绝了?多丢人啊,嘉伟觉得自己已经颜面扫地,在沙城宾馆难以做人了。
经过大过厅的时候,佳仪和兰香在服务台忙碌着。她们都看见了嘉伟,都没有打招呼,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有那么一眼,嘉伟从佳仪的眼神中读出了渴望和关怀,只是,情况特殊,他也假装没有感觉,慢慢转动着长命富贵镯,慢慢往楼上走。
回到卧室,嘉伟一个人坐着生闷气,感叹人和人之间思想感情隔膜太厚,感叹社会不公,人生不易。正在感伤,只听得玻璃窗“叮当”一声响,抬眼看去,外面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哪家的孩子这么调皮捣蛋呀!嘉伟没加理睬,可是,隔不了多久,窗户玻璃又响了一声,声音比先前的更大,仿佛是有意同他对着干。嘉伟很烦,大声喊道:“别捣乱了,当心我抓住你,告诉老师!”
“你去告吧,我才不怕呢!”一个女声应道,随即,门“嘭”的一声推开,是王楠辉。
嘉伟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捣蛋啊!”
“怎么啦,童心未泯,不好吗?”
“好,好,你永远年轻!”
王楠辉嘻嘻一笑:“伟哥真可爱,嘴巴好甜,难怪钱总那么喜欢。”
嘉伟一听她说钱玲玲,气不打一处来:“你少在我面前说她好不好?”
王楠辉昂起头来,看着他:“你凶什么呀!说她怎么啦?犯法啦?”
嘉伟咬牙切齿:“比犯法更严重!”
王楠辉露出一脸媚笑:“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呀?把我吃了吗?”
“你!”嘉伟举起了拳头。
“怎么啦,想打我?那就来吧,”王楠辉冲到嘉伟身边,用臀部撞了他一把,“没听说过吗,打是亲骂是爱呢。”
上次在嘉伟房里洗澡那回,嘉伟领教过王楠辉的厉害,怕她故伎重演,脱不了身,只好投降,远远躲开她。
“打呀,怎么不打了!心痛了吧?就知道你舍不得打!”王楠辉再次昂起头,“你们男人就是这个德性,看见美女腿就软,还敢挥拳,哼!”
嘉伟被她数落了一顿,气了个半死,马上下起了逐客令:“楠楠,算我服了你,不敢打,好不好?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大白天的要休息,骗谁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王楠辉举起两根手指,“现在你心里就只有两个字:郁闷,我说的没错吧?”
嘉伟手一摊,故作轻松:“胡说!怎么会郁闷呢?我很高兴呀。”
“还装!你当王某人是谁呀!”
“管你是谁,反正不是神仙!”
“那,今天我偏偏要当一回神仙!”
嘉伟见她神情怪怪的,觉得她说话也话中有话,就问:“那你怎么当?”
“就算一个神仙卦,本神仙算准了钱总没有给你钱,你答应帮村上修桥的事办不成了,在乡亲们面前要丢面子——我没有说错吧?”
听她这么一说,嘉伟认定她是钱玲玲安插在宾馆的密探,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来干什么!”
“劝劝你呗,傻小子!”
“你少掺和,我的事不要你管!”
王楠辉逼过来,媚眼也跟着抛过来,身体一斜,又要往嘉伟身上撞:“偏要管!我就爱管你的闲事,怎么样?”
嘉伟退后一步,坐下来,头侧向一边:“那你就管吧,看你怎么管得了。”
王楠辉爱过来,神秘地说:“很简单,钱总说了,只要你去向她认个错,保证少同叶佳仪来往,就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