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站长正好路过,笑眯眯地打招呼,“小盐回来啦?那边情况怎么样?”
“站长!”章咸也乐呵呵地说,“都好都好——我们还带来好几筐蔬菜,咱们今天能吃顿好的不?”
“能!”站长一拍大腿,“炖杀猪菜!——咦,小盐啊,这披肩看着不错……”
兔狲亮爪子,瞪眼,吼。
“哟,狲大爷,稀客稀客——检疫没有?”
“您还是离它远点,它的情况比较特殊。”
站长点头:“那我给它拿个鸡大腿去。”
兔狲吼吼起来。
——它不吃鸡大腿,上次吃撑了!
章咸哄着兔狲,问:“云副站呢?”
“在笼舍呢。”
“我去找她。”
章咸走到雪豹笼舍前,不巧晚了一步,冯棋棋不知何时出现在笼舍前,正在和云音说着话。
章咸绝对不是有意偷听。
但那个时候,风就是那么顺,把两人的说话声,传进章咸耳中。
“……四处走走散心确实是个好主意,你要是担心不安全,我们可以结伴。”云音说。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冯棋棋说。
“没事,我也是离过婚的人,都懂的。”
“可是,您在救助站的工作……”
“当初这里只有三个人,我,老燕,老路。老路是真心热爱,我也不过是为了散心。但是,我走出来了,有人却还没走出来。”云音说,“我改变不了别人,就继续改变自己吧。趁着自己还能动,四处转转,见识见识外国风貌,换一种生活方式,也挺好。”
“可是,女人终究得嫁人啊。”
“傻姑娘。”云音笑了,眼角鱼尾纹颇深,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但笑容却依然美好纯真。
“傻姑娘,”她又重复一遍,“你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世界那么大,那么好,你的每一天都是自由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的意志。嫁人能给你怎样的快乐,你独身时,能获得双倍甚至更多。”
“嫁人也不冲突,它是你人生的一种选择,你走出去,见识更多更优秀的人,丰富你的选择,也未尝不可。”
冯棋棋思考起来:“唔,说得也不错。我们可以到一个地方,仔仔细细呆上一两个月。一边看风景,一边……看人?或许看得多了,我的想法就变了。”
“这也是个好主意。”
两位女子便做出了结伴出游的约定。
“咦,刚才那边好像有人?”
“谁啊?”
“没看清楚,可能我看错了吧……”
章咸没有去打扰她们,而是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