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时桉放下,赵云程接过水碗仰头饮尽,从怀里掏出荷包,将今日挣的铜板交给了徐言其。
“钱!”赵时桉踮脚去够,奈何伸直了手臂,也还没到徐言其的腰间。
徐言其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道:“小小年纪,倒知道要钱了,你这和谁学的?”
“爹给你一个铜板,”赵云程乐着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铜钱,弯腰递到赵时桉的手上,“可不能往嘴里塞。”
竹席上的田子昂有样学样,虽然话说不利索,但也学着朝赵云程伸出了小手。
“嘿,你小子倒学的挺快。”秉着不厚此薄彼的原则,赵云程只得又掏出了一枚铜板。
田子昂还小,怕他将铜钱吃进嘴里,徐言其在一旁看了他们一阵,兴致过去,两个孩子自然会将铜板丢到一边儿,还要费心收拾起来,虽然两个铜板不多,但毕竟也是银钱。
“季哥儿盖的新房过几日就要上梁了,请我们过去吃席呢。”徐言其一边看着两个孩子,一边朝正在洗漱的赵云程言说道。
赵云程拿起布巾擦了擦脸,应道:“成,去时得封个喜钱。”
“明儿我打算和张婶儿去捉小鸡,进了五月再去刘叔那边儿买猪崽儿。”
“你盘算着就行,今年咱家要捉几只猪崽儿?”
“捉两只劁猪吧,过年能多卖几个银钱。”徐言其仔细收起田子昂和赵时桉丢下的铜板,揣进了怀里。
赵云程将盆里的脏水扬在院里,过去接替了徐言其,看起了两个孩子。
日薄西山,田子昂闹着要回家,赵云程同徐言其打了声招呼,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往田家去。
夜里,徐言其特地给赵云程烙了几张香椿饼,炒了一盘荠菜,又熬了米汤。
上炕正准备躺着入睡时,赵时桉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枚铜板,吵着让徐言其还给他,无奈之下,徐言其只得又下炕取了铜板,放在了他的小枕头底下,这才乖乖睡了觉。
“你的这个小哥儿,将来可要难哄。”徐言其躺下了身,朝一旁正要熄油灯的赵云程道。
“难哄好啊,可不能让那些小子轻易占了便宜去。”
徐言其不禁失笑一声:“你还记着先前的事儿呢,不是我说你,那事儿可怪不得初阳,是你的小哥儿主动的。”
“睡了。”赵云程现在都忌讳谈起嫁哥儿的事儿,熄了油灯睡下。
这时节的天儿亮的越来越早,赵云程早早的起身,先去田里瞧了一眼秧苗,才回去收拾琐事,吃过晨食后,同王大刚他们一起去了镇上做工。
徐言其背着竹篓,抱着赵时桉去了田家,他和张芝去村里捉小鸡,得托赵云竹照看着孩子。
今年张芝同徐言其只各自捉了十只小鸡,鸡蛋够自家吃就行,不需要养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