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朝殿中随侍的宫人示意了一眼,他们都非常机灵的悄声退下,将殿门轻轻的掩上。
待所有的宫人都离去后,凌佑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母后,大事不妙啊!”
“别一惊一乍的,还有点王爷的样子没有?见到本宫,连礼都没有行,瞧你那德行,本宫跟你说过多少遍?在宫中,不要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你这个样子,让底下的人见了,还不定怎样笑话呢。”皇后望着眼前的儿子,忍不住又开始训道。
“母后,儿臣知罪,可是现在不是训斥儿臣的时候,凌烨他明天就能到皇城,到时候再做些什么,就晚了啊。”凌佑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佑儿,到现在这步田地,咱们娘俩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弃车保帅了,想要全身而退是想都不要想的了。”皇后狠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起来,又接着说道:“你现在就给本宫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去饮泉宫好好的当你的王爷,别露出什么马脚,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宫来做,知道吗?”
“母后?”凌佑犹自带着一丝狐疑,但看到皇后一脸的淡定,心中始终悬挂着的那块大石才安然的放下。他应该要相信母后,从来母后出手,都不会有失误,这一次他们也一定能安然度过的。
夜幕降临,皇宫北苑的一处萧索的宫室上空几只昏鸦,嘶哑的叫声在寂静森冷的黑夜中犹如鬼魅幽灵的召唤。这里地处偏僻,是皇宫内人人忌讳的冷宫,人烟稀少,基本上都没有宫人会到这个地方来洒扫,所以宫室显得有些破败,荒草丛生。
北苑的凉亭中,残败的白色纱幔在风中飞扬,隐隐可以看到亭中站着一个身姿高华的女子,一袭简单的宫女罗裙,手中仅拿着一盏琉璃宫灯,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有那双凌厉的凤眸在黑夜中闪着熠熠的神光。
一个玄色魁梧的身影在渐渐靠近,宽大的袍角随着风抚过地上高串的荒草,带出?的声响。虫鸣蛙叫是这寂静黑夜中的背景乐,身影终于在凉亭的外面停下,他静静的望着伫立亭中的人。良久,沉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约本王来此,所谓何事?”
亭中的女子闻言,终于回过身来,脸上带着亲昵的微笑:“呵呵,齐弟来了?深夜让你跑进宫一趟,本宫深感抱歉!”说完径自撩起纱帐,笑意盈盈的望着凌齐说道:“夜阑人静,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齐弟还记得五年前答应过本宫一件事吗?”
凌齐处变不惊的走进凉亭,背对着皇后问道:“本王记得五年前还欠皇后一个人情,皇后深夜约本王来此,是为了让本王还你这个人情吗?”
皇后闻言,呵呵笑道:“齐弟果然好记性!齐弟应该知道凌烨前几日秘密调查内大臣私通西?一事吧?本宫希望王爷可以帮本宫一个忙,将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哈哈哈。。。皇后娘娘如此说,不正是告诉本王这与西?私通往来之人正是皇后的人吗?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怕本王将这件事直接呈报给皇上?还是说皇后你足够自信认为本王不会这样做?”凌齐望着笼罩在微弱灯光下那张华贵雍容的脸冷冷笑道。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本宫能当面对齐弟说这件事,当然有足够的自信齐弟会为本宫保守秘密!”凤眸微眯,冷光凌厉。嘴角微微一挑继续说道:“就好像本宫会一直为齐弟保守着那个秘密一样!”她深深的睨了凌齐一眼,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本宫绝不会将你倾慕飘雪,将飘雪骨灰盒偷龙转凤,私自珍藏一事报给皇上,你说呢?”
凌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强自平复着心中那早就澎湃汹涌的怒火,背在身后的手指已经深深的嵌在掌心,脸上却是始终波澜不惊,冷笑一声回道:“好,本王答应还皇后娘娘这个人情。但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皇后闻言,满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她朝凌齐微微的躬身笑道:“齐弟果真爽快,本宫先谢过了!希望明天一早本宫就能听到好消息!呵呵呵。。。”说完,径直提着琉璃宫灯,迈着细碎的步子从容离开。
凌齐怔怔的站在凉亭之中,眼中露出厌恶和仇恨的目光,他一拳打在凉亭的石柱上,砰的一声,石柱裂开一条细长的裂缝,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而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借着那隐在云层中的残月之光慢悠悠的离开北苑。
身子轻巧犹如疾风一般的在宫殿屋宇上掠过,守卫森严的皇宫对于他来说简直形同虚设,来去自如!
第二天一早,凌烨一行人刚刚到达皇都。风尘仆仆的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梳洗,凌烨就命令尉枫和夜白带着令牌将这次调查到的涉案官员逮捕归案。当尉枫和夜白刚走出皇宫城门口的时候,京兆尹衙门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一夜之间,涉案的四个朝廷命官全部在自己的府宅中暴毙,而他们的死状都一样,被人一剑封喉。
此事可以说是震惊朝野,早朝时分的晨议就像是冰河决堤一般,汹涌澎湃,撼动每个朝臣的心神,人人自危,纷纷上表皇帝要下旨彻查此事。而皇帝凌延也为这件事颇为伤神,只有凌烨始终含着冰冷的笑意,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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