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你在哪里?”我有些焦急的朝四周呼唤道。都怪我自己不好,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一声就跑到街上去,岳鸣一定是发现我不在,出去找我了吧。
“岳鸣!”我跑到街上,紧张的到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岳鸣的影子。黎子信跑到我身旁,笑道:“那么大一个人不会丢的。天色已晚了,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地方用餐吧。我跟蓝空他们下午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本想让他们自行去用餐的,可是想到下午他为我解围,又不大好意思拒绝,只好点点头,将他们带到一品居。
在二楼的包厢中点了几个小菜,我,黎子信,蓝空和莫川围坐一桌,其他的几个随侍都很拘谨,不敢入座,黎子信也不勉强他们,让给他们到楼下自行点餐。偌大的包厢中就只剩下我们四人。
黎子信夹了一块鲜乳糕放到我的碗里,笑道:“一品居的这道白璧无瑕真的做的不错,我刚刚试了,绵软细腻,**浓郁。小薇你也尝尝!”
我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真的很好吃,名字取得更是贴切,白璧无瑕!
“对了,你们怎么会到郾城来?”我好奇的问道。
“小薇,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黎子信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灿若星子的眸凝望着我,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落崖后的际遇,逃出西?后所作的决定,虽然短短几月,可是我的内心世界早已经是翻天覆地,历经煎熬,沧海桑田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将我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娓娓道来。
时间仿佛停滞一般,厢房之中除了我的声音之外,静的几乎只剩下呼吸吐纳声。黎子信望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迷蒙的水雾,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隐藏其中。放置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骨节突显微微泛白。
“这就是我这几个月来的际遇,莫名其妙的成了西?国耶克尔的王后。哼,貌似我这个小女子遇到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像皇上你,凌烨,南宫寒,耶克尔。若是我没有遇到你们,那此刻应该又会是另一番的景象吧!”我自嘲的笑了笑。
“小薇,那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为何不回去找烨呢?你可知道。。。”
“我已经决定不再闯进这里任何人的生活,所以,就让他忘了我吧。现在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跟岳鸣在郾城过一些平淡的生活,也许不久后我们就会回家乡,永远的离开这里!”我笑道。
“岳鸣?那个西?国的乐师?你跟他。。。”黎子信不解的问道。
“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乡。我解释道。
“小薇,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去找凌烨?永远的离开他?”黎子信依旧带着一丝犹疑。
我正想开口说话,包厢外面传来岳鸣的呼唤声:“小薇,小薇你在这里吗?”
是岳鸣,这家伙怎么找到一品居来了?我从座位上跳起来,忙打开包厢的门,探出脑袋,正看到岳鸣在走廊的尽头探头探脑。我开声唤道:“岳鸣,我在这儿!”
他回过头来,俊俏的脸上有如释重负的笑容,但转瞬又换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疾走过来,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通臭骂:“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要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可知道我差点把整个郾城都掀翻了,开始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看到告示后伤心难过想不开,现在看来,你倒是全无半点伤心,还跟朋友在这里相聚甚欢呢。要不是路过一品居时,跟这里的伙计小牛寒暄了几句,还不知道你跑这儿来了。”接着又是一阵数落和白眼。
好吧,本来我就理亏于他,现下让他逮着机会数落我,也只有照单全收的份儿了。
我拉着他进厢房,向黎子信他们介绍我身边的美男子,岳鸣。
黎子信和蓝空,莫川三人含笑朝他点点头,而岳鸣倒好,眯着美眸,一副欠扁的拽样。我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干笑道:“呵呵,皇上你别见怪,岳鸣他就是这个样子,并不是对你不敬!”
“皇上?”岳鸣不解的问道。我点点头,这是他才谄媚的笑道:“在下不知道小薇口中的朋友竟是黎国皇帝,失敬失敬!”
“不知者无罪,况且这次朕是微服私访,并无人知晓。”黎子信大度的笑道。
“哦?皇上身为黎国的君主,竟微服私访到宣国的领土来了?”岳鸣狐疑的问道。可是这貌似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吧?
黎子信望了我一眼,见我不语,继而说道:“朕此次实是为了参加宣国双王的大婚而来。提前数日到达宣国,就索性一览宣国的民风,体验一下这里的民情罢了。庆幸的是竟让朕在这里遇到了小薇。”
“双王大婚?”我喃喃的问道。猛然想起刚刚岳鸣说的话:“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看到告示后伤心难过想不开。”什么意思?难道告示上的内容不是燕王凌佑举行大婚吗?怎么变成了双王大婚?另一个人是谁?
“是凌烨,他跟凌佑同一天举行大婚,就在三天后天翊城的国都举行。到时普天同庆,与宣国邦交的国家都会派出使臣莅临道贺!”黎子信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声音如水平淡无波。可是这话在我听来却是犹如一把钝刀,深深的砍在我的心上,来回拉切。疼的连手都在颤颤发抖,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岳鸣见我怔在原地,担心的走到我身边,握住我颤抖的手,小声的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
我对着众人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但我相信一定比哭更难看。带着一丝的哽咽说道:“我没事啊。岳鸣,是我抛下他的,既然他现在能找到一个可以给他温暖和幸福的人共渡一生,我应该替他高兴的,不是吗?”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压抑的情绪和疼痛梗在胸腔中,就像有人在扼住我的喉咙一般,痛的无法呼吸。众人担忧的眼神像光柱一样投射在我的身上,渐渐模糊。岳鸣的脸近在咫尺,而我眼前一暗,却是再也看不清楚。
惊呼声缠绕在耳,而我真想永远沉睡下去,不要醒来,这样就可以不必承受那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