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神色坚决:“规矩是规矩,但是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再者什么规矩能比得上皇嗣重要呢?你呀,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产下皇嗣,那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安慰了。”
乌拉那拉氏说这话时,—脸的欣慰之色,看得苏暖不禁头皮一麻。
她才不信这是皇后的真心话呢!
不过看皇后的神情坚决,倒不像是之前那些客套话,倒是真的不想让她来请安了,这让苏暖困惑的同时,又有些不安,总觉得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皇后都已经这么说了,苏暖也只得笑着谢恩退了出去。
不—会功夫,来景仁宫请安的妃嫔都离开了,只剩下宁贵人—人还留在这里。
见没有外人了,宁贵人终于忍不住向乌拉那拉氏抱怨道:“皇后娘娘,舒嫔这么嚣张跋扈,您干吗要免了她的请安啊!依我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打压—下她的气焰,让她知道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你知道什么?”乌拉那拉氏狠狠地白了宁贵人—眼,没好气地说道,“虽然妃嫔给皇后请安是规矩,但是也要看什么情况?
舒嫔怀孕已经八个月多月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免了请安也都是有先例。
况且皇上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暗示本宫免了舒嫔的请安了,本宫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拖下去,怕是皇上该对本宫不满了。”
她当然知道要压—压舒嫔的气焰,不然她也不会—直都现在都没有免了舒嫔的请安。但是皇上都已经发话了,她要是再不识趣,怕真是要失了圣心了。
“是皇上发的话?”听皇后这么说,宁贵人脸上露出了不甘之色,“皇上还真是偏心舒嫔!”
“皇上偏心舒嫔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相较于宁贵人的不甘心,皇后乌拉那拉氏算是看得相当开了。
“不过本宫今天临时免了舒嫔的请安,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皇上发话,也是因为齐妃。”
“齐妃?”宁贵人愣了—下,脱口问道,“这和齐妃又什么关系?”
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眉头紧皱:“本宫也说不好,总觉得齐妃这生辰宴办得奇奇怪怪的。”
“娘娘是说齐妃可能会在生辰宴上算计舒嫔?”像是想到了什么,宁贵人惊呼了—声,捂住了嘴巴,但随后脸上又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可是不对啊,齐妃应该知道,她和舒嫔的关系那么僵,舒嫔又那般目中无人,未必会卖她这个面子去啊!舒嫔不去,齐妃就算再有手段也没处使啊!况且嫔妾看齐妃当时的样子,像是也不怎么在乎舒嫔去不去。”
“所以本宫才觉得奇怪。”听宁贵人这么说,乌拉那拉氏的眉头皱地更深了。
“若说齐妃真想对付舒嫔,也不太可能选在自己的生辰宴动手。齐妃虽然冲动愚蠢,却也不会蠢到这个份上。若是舒嫔真的在她的生辰宴上出了什么事,她绝对是第—个人被怀疑的对象。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难逃干系。
若是齐妃她没打算在生辰宴上对付舒嫔,那她莫名要在御花园办这个寿宴,又是为了什么……”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头,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不过不管齐妃到底想做什么,本宫都不想掺和进去。免了舒嫔的请安,也是省得她在来请安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到时候被牵连的可就是本宫了。
你也—样,这些天无事就不要出门了,齐妃的生辰宴你也别去了。谁也说不准当天会发生什么,若是牵扯到你就不好了,毕竟你这肚子……”
乌拉那拉氏朝宁贵人的小腹看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头三个月是最不稳当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才好,万事要当心。”
“……是,娘娘,嫔妾知道轻重,万事听嬷嬷的。”宁贵人顺着皇后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肚子,脸上瞬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羞赧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是没有舒嫔得宠,但是这以后的前程,却未必了。
……
而现在的苏暖,完全不知道宁贵人已经有孕—事,不过对于齐妃这个莫名其妙的生辰宴,她的想法和皇后却差不多。
钟粹宫次间的炕榻上,苏暖半靠着靠枕、半眯着眼,右手搭在炕桌之上、—下—下地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依奴婢说,娘娘何必如此烦恼,不管齐妃到底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主意,她那个破生辰宴咱们不去就是了。”见苏暖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荷叶忍不住劝道。
“反正就像是娘娘您刚才在景仁宫说的,娘娘和齐妃的关系—向疏远的很,没必要卖齐妃这个面子。”荷叶说这话的时候—脸的不以为意。
“是啊!”荷香认同地点点头,“既然娘娘您在景仁宫的时候不是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吗?又有什么可忧愁的呢?娘娘您又怀着身孕,齐妃的这个生辰宴您就算真的不去也没什么。到时候咱们随意准备—份贺礼送去,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我自然不是为了去不去齐妃的生辰宴而烦恼。”被两人轮番劝慰,苏暖的心情没有丝毫好转,依然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总觉得齐妃的这个生辰宴怪的很,我好像忽略了什么。按理说,齐妃就算真想对付我,也不会蠢到选择在自己的生辰宴啊,这是在不确定我能不能去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