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好压抑,好难受,他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一个人在没人的宿舍里哭了好久,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只是因为他的取向问题他的亲生父母就直接这样摒弃了他。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真的如同父母嘴里说得那样死掉,是不是一切就能被磨平,可当他坐在宿舍走廊的扶台上,犹豫着跳楼的死相会不会太丑陋时,他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下去。
是值班的老师,老师没有责怪他不懂事,他知道那晚的那个老师一定看出来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什么都没提,他只是用故事的方式,向自己讲诉了这个世界的精彩,鼓励自己去见世界。
后来他繁忙的学业和生存的压力,忙碌之下他在漫长的青春时光里不知不觉就渐渐释怀了。
他就这样一直一个人生活着,他对日子没什么盼头,他觉得自己会一直一个人平淡无味的过完一声。
但是时不时他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他希望自己能攒够钱买上自己心仪的带大阳台的房子。这样他就可以种花养狗就算是一个人的生活也能有些乐趣。
如果梦想实现之后他还有足够的活力的话,或许会额外再加上一只小狗和猫咪。但不管是那样的预设假想,他的人生都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的规划中从来没有其他人。
一道白光闪过,他又梦见自己实现了愿望,他终于买到了自己心仪的阳台房,在上面种满了漂亮的鲜花,微风徐徐,他躺在中式的藤椅上,喝着茶看着书。时光安静惬意。
可是原本梦想实现之后,他应该知足的。可是他总觉得心头好像缺了一块,他在梦境中踱步徘徊,忽然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那人在呼喊他。
他着急的想要寻过去,梦中的画面开始模糊,逐渐开始散发着光晕。他奔跑着想要过去寻找忽然眼前的光亮中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他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确认他感觉到无比熟悉,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向他,见他停下了脚步那人朝他伸出了手,像是在催促他靠近。柏叶言缓缓的继续向他靠近。
离得越近熟悉的感觉就越重,当他站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看清那人的面孔,嘴角不自觉的就翘了起来。那人也正对着他笑着。正当他想要弯腰伸手去牵那人的手时,突然那人的身影开始虚化慢慢的向后退去,他着急的想要抓住他,却于事无补。
他的双手在空中扑腾了一会,却什么都没碰到,直至身影完全消失,他记得快要哭出来了,他能力的在光晕中朝前奔了出气,忽然一阵强光闪过,他被刺的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
再睁眼,入眼的就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他神情还有些呆愣的眨了眨眼,耳边是宁世谦激动的声音,他循声转过头看向他,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言言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身上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看着宁世谦焦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房间内的布置,柏叶言脑子迟钝的慢慢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的原因了。
此刻宁世谦在身边,他顿时感觉委屈,后怕,难过,鼻头一酸可当他看见宁世谦微红的眼眶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谦哥,你。。。。。。哭了吗?”
听见他开口说话了,宁世谦欣喜不已,不过对于柏叶言问的这个可能有损男人气概的问题,就算他现在眼泪珠子掉下来了,他也绝不会承认的。
“怎么会,你看错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本来鼻头发酸的柏叶言,在看见宁世谦红了的眼眶之后,内心什么委屈难过害怕的情绪都不见了。只留下对宁世谦的心疼和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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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手术后疼的睡不着觉却从没红过眼眶的人,此刻为了自己受伤,却红了眼眶。情节很俗可他还是很感动。
他无力的用手虚虚的回握了下宁世谦牵着自己的手,反过来安慰着他。
“谦哥,别哭,会心疼的。。。。。。”
听着他虚弱的嗓音,宁世谦心疼的感觉心脏都在发颤,他强忍着要涌出眼眶的水汽,揉搓着柏叶言的手,语气温柔的轻声问着他身上还有没有难受的地方,他去叫医生来看看。
柏叶言疲惫的轻轻摇了摇头,就是这样轻微的晃动他感受到本就有些昏沉的头痛感更加强烈了。
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宁世谦连忙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叫医生,柏叶言用力拉了拉他,让他安静了下来。他虽然脑子现在有些昏沉无力,但是他还是记得自己出事的时候好像撞破了头的,现在头疼应该就是因为这。
看着宁世谦焦急的担忧的看着自己,柏叶言嘴角微微的弯了弯,有些费力的学着他平时那样捏了捏他掌心的肉,然后蜷着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力气。你别这么紧张。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身上没力气是因为受了惊,医生给你打了安神的药物,是会没什么力气想睡觉,其他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
“没力气就睡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好好休息!”
柏叶言还想让他陪自己说会话,但是他实在没什么精力,闭了闭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他醒过来了,再次睡熟之后,宁世谦这才能分心开始拿出手机处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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