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遥在一个时辰前温秉的人过来递拜帖时便已急得团团转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攥着风忱的衣角,不住地呢喃。
风忱垂着眼,神色恹恹地:“知道了便知道了,还能杀了你不成?”
这话说得冷心冷情,孟青遥却抬了抬下巴,红唇微微勾起:“郎君,你可不能不管我哦?”
风忱笑了。他脸上哪还有什么嫌弃的神情,反而换成了一种揶揄的神色。只听他调笑道:“但凡我活着便不会让你受气。不过是个温秉,怕他作甚。”
说完满目怜爱地吻了吻孟青阳的眼。
孟青阳刚转过角,便看到这样一幕。
他赶忙转过身去,摸着自己的胸膛心里直犯嘀咕。
这两人是不是真有些邪门,怎么坐在大厅里就开始互诉衷肠了?也不害臊的吗?
算了,他还是先去买药才是。
等孟青阳在汝城又是买书又是买鹦鹉,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踱回齐云塔时,便在塔前见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光看背影孟青阳便觉得这是个美男子。
门前两排守卫还是跟先前一样,向他讨要身份凭证。但见此人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来,不消多言,那守卫便将他恭恭敬敬地请进去了。
孟青阳正纳闷着呢,这又是何方来的贵客?通身的气派竟将这座彩壁涂朱的齐云塔衬作了乡间茅舍?
正在此时,这男人也回过身来,于人群中一眼望见了孟青阳。
他有些踟蹰,手脚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好。原本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也微微热起来。
“小兄弟是?”温秉走近,笑着询问。
孟青阳无措地说道:“我名青阳,是来汝城投我姐姐这门亲。”
“原来如此。我看小兄弟气质斯文儒雅,想必是个读书人罢?”
这话说得孟青阳通身熨帖。他自认是个没悟性的,和什么儒雅是铁定搭不上边了,没想到近来遇见的翩翩公子都这样看得起他。
他怀疑可能以前遇见的那些人都没有见识,欣赏不了他的文人风骨。
孟青阳高兴地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站门口寒暄着。直到风忱夫妇二人从塔中出来,两人才被分开。
“青阳,你这是在做什么?万一冒犯了大人你可担待得起?”
孟青阳转头看看气质清贵的温秉,又看了看姐姐不加掩饰的惶恐神情,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温秉勾起唇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与孟小兄弟一见如故,怎么能算是冒犯呢?”
孟青遥道:“我自己的弟弟我省得,他肚子里的墨水哪里配得上同您相谈?您放心,我这就让他回去。”
说完,她急忙按住孟青阳的手,定住穴道遣人送到里头去了。
温秉对此不置可否。
风忱问:“温先生怎么有空来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