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后。风雨
一声婴孩嘹亮的啼哭声在机场候机区乍然响起,频频引人注目。但他们有的或因孩子的哭闹,有的则是因为极为抢眼的三位东方女性。
简念香守着几个行李箱,眼神怜惜的瞅着童凉怀里抱的三个月大的孩子,他一哭她就跟着不舒服。
“童凉,他怎么了?”
“饿了吧!堂姐,帮我把奶粉递过来。”童凉暗自猜测着,然后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他明亮的大眼水汪汪的直瞅着自己,她一脸不堪折磨的无奈:“童耕,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丢在这异国他乡!”
童扇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将孩子抱走,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偶尔指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分散童耕的注意力,小家伙立马破涕为笑,胡乱挥舞着小手表示兴奋。
“果真还是你有办法,他真是不让人省心。”童凉手遮着脸,哀叹一声就腾地站起来对童扇说:“哎,姐,我们快登机了,孩子跟你那么亲,你就照顾好他吧!我和堂姐去办理托运,就这么着了!”
说着,就怂恿着简念香提着行李箱溜了。
桐城,一架白色的飞机缓缓降落机场。
童扇抱着孩子,感受着微凉的风,将裹着童耕的睡袋紧了紧。
深嗅着故乡的风,她心情愉悦极了。
等童凉和简念香从容不迫的提着行李箱跟她回合,四人走到出口,简念香一眼就认出混在人群接她们的苏黛莉和黎湛。
待走到他俩身边,苏黛莉好奇又略带威严的目光一直停在童扇怀里的孩子身上,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姐,这孩子生的真俊俏。”黎湛走到童扇面前,不敢逗弄童耕,只是傻傻的冲孩子笑,能感觉他喜爱这个孩子极了。“我就这么当了舅舅吗?”
童扇没好气的说:“你是当了叔叔好吗?”随即一想不对劲,她跟着傻了吗!这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她张张嘴欲解释,被苏黛莉打住。
“行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解释,回家再说!”她是慈母,可对于某些事还是要拿出一定的气魄来震慑她们。
童凉黑着脸,等待回家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为了安定心里的不安,她拉着提着行李箱的黎湛,急忙打听:“湛,妈对于我生孩子的事是不是很生气?”
黎湛看着走在前头的苏黛莉的背影,点点头说:“我觉得吧,你仨这次都做好赴死的准备!妈很生气!”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语气说的极重。
啊?童凉原本心里存着侥幸的设想立马被毙了!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大部队,踏上回南沙的路。
回到家,苏黛莉一下车,站在院子里就对黎湛说:“湛,孩子睡着了,你把他带到屋里去休息,然后去收拾行李。”
接着,又对童扇,童凉和简念香三人厉声说着:“你们三个跟我回屋开会吧!”
门一开,十一激动的狂叫着,一见它的主人回来了,恨不得将童扇扑倒。她被它壮实的身子猛烈一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嬉笑着捧着它的脸,欢喜的叫着:“十一,我回家了,我好想你!”
十一得到安抚,立马摇着尾巴跟童凉和简念香逐个给予热情欢迎。童凉企图逃避苏黛莉的责问,抱着十一不撒手了,直到她抬头,尴尬的对上苏黛莉瞪着自己的眼,她才乖乖放十一离开,滚过去笔直的站在简念香的右边,像接受教官问话一般昂首挺胸。
“你们三个谁来跟我解释清楚!”苏黛莉兀自坐在沙发上,慈眉冷目的一一扫视着三人。
见她们都不语,她将视线转移到童扇脸上,说:“还是老大来发表演讲吧,从小到大,你不都替她们承担罪名吗?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报复回来。”
“妈。。。。。。”童扇就奇了怪了,妈在电话里早就知道童耕的存在了,都三个月了还没有消气吗?
“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反正谁说都是死,童凉硬着头皮,将事实坦诚告之:“童耕是我儿子。”
“父亲呢?”苏黛莉继续盘问。
童凉无辜的说:“我不知道。”
一听这话,苏黛莉更是被气的痛心不已,但跟着童厉南那些年,她早已学会丈夫不动声色的处事。所以她并没有跳脚,仍是安然的坐着,沉声问:“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童凉,你可真是能耐!”
她挑眉,才反应过来母亲误会了。于是忙摇头解释:“妈,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孩子父亲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