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眼神里满是探究,他开口,“下官拜见楚王殿下,殿下口中的师伯可是指元芳?”
“元芳?”
李智云还没回话,他身后门帘再次被人掀开,一少年笑嘻嘻走出来。
“这话何必问殿下,应该问另一个当事人才对,元芳,你怎么看?”
[举报,这里有人在玩梗。]
[历史性汇合,呜呜呜,我小元子总算是见到“家人”了。]
[还不如不见呢,满满黑历史。]
朱章元回他一绝望眼神,有种黑历史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李智云微笑,向朱章元行礼,“见过师伯。”
朱章元避开,“殿下不必多礼。”
一行人进入帐内,朱章元才向长孙无忌解释,“我有一师妹同样学医,楚王殿下曾拜在我师妹门下。”
李智云跟着道:“我跟随师父学过两年医术,也知道师伯跟在二兄身边,不想今日能见面。”
他看向朱章元,“师伯,师父可是很惦记你。”
朱章元露出一苦涩笑容。
在几人闲谈中,他记忆被带回了过去。
武德元年,十二月。
金城郡城外一支急行军奔驰而来。
金城郡衙门里的褚亮父子在匆忙收拾行李。
城外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流民不分男女沿着黄河开辟田野,不远处是露天灶台,一个能装下半个壮年男子的铁锅正咕噜噜冒着热气,黄色米粒随着起伏的开水跟着起伏。
离锅灶近的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将荒地里捡到的石头都撒在河岸边,一部分沿着河流在挖水渠。
盯着流民作业的是一个戴着草帽的青年,皮肤白皙,手边放了一柳篓,柳篓里已经放了一半野草。
在他四周十步远还有三五个孩童,孩童弯腰在野草堆里寻找着什么,有发现野鸭蛋的惊呼一声高兴送给旁边青年。
青年对着阳光检查后还给小孩,“是死蛋,留着自个儿吃。”
说完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提着快要满的柳篓,招呼一群小萝卜头往回走。
开荒的田地在西岸,城区所在地在东岸,要回去需要跨越川流不息的黄河。
青年带着小孩们走了近二里路来到一座木桥上,这座木桥搭载在最窄的河道上,穿过木桥便是跟河对岸俨然相反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