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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真的是好话。”陆渺闭上眼让她摸，“程似锦。”

&esp;&esp;“嗯？”

&esp;&esp;“程似锦，”他又叫了一遍，“你有没有最爱的东西，完全不可替代的，特别特别喜欢的……”

&esp;&esp;“……”

&esp;&esp;她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是因为陆渺这么问，她才会对此展开思考，而不是游刃有余的对答如流。

&esp;&esp;“我，”言辞周到的她忽然失语，随后道，“我没有什么最爱的东西。”

&esp;&esp;程似锦仔细地想了一下，还是这么说：“凡是我喜欢，都会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不允许丢失或易主。包括你，你也不可以稍微有一丝脱出掌控。我可以不在意任澄、不在意小书，甚至也不在乎张默初，但我不能不在意你。世界太大了，光是京阳就有几千万人口，一个人销声匿迹，就像是水珠流进大海里那么简单。”

&esp;&esp;陆渺已经不属于那个少数圈子了，只要他不再画画，没有名声加成，要消失并不难。

&esp;&esp;陆渺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伸出手，朝着程似锦要一个拥抱。她不在的时候吹冬夜的冷风都不觉得寒冷，她一来马上觉得自己要病了，连走路都会跌倒。

&esp;&esp;程似锦俯身抱住他，贴了贴对方冰冷的脸颊。陆渺并不沉，她拢住腰身顺便抱了起来，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了，他小声说：“我会被你摔下去的。”

&esp;&esp;“不会。”

&esp;&esp;“我才是男友吧。”陆渺幽幽地控诉，“怎么更有男友力的是你啊。”

&esp;&esp;程似锦无所谓地说：“那你抱我？”

&esp;&esp;“我手冻僵了。”他低声下气地哼唧，说话的尾音朦胧地发飘，“总裁大人，我头好痛，是要死了么。”

&esp;&esp;“对。”她毫不留情，说完自己也很无奈地笑了，“你根本就不能独自存活，就算不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你在外面也会被别人欺负。”

&esp;&esp;“我才不会……我很会打架……”他话没说完，脊背贴上柔软的床，程似锦压下来吻他，一缕被雪浸染过的微寒香气直入脑海。

&esp;&esp;话语消散在静谧的雪夜。

&esp;&esp;夜深人静。过了不知道多久，似乎所有人都沉沉地进入梦乡。时间滴答地移动中，程似锦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老宅的安保，对方很犹豫：“少东家……”

&esp;&esp;程似锦摸了一下身侧，被子下空了大概有一小会儿，温度消失。她闭着眼，声音带着没睡安稳的轻微沙哑：“让他过去吧。”

&esp;&esp;“好的，我们会跟进车程的。”

&esp;&esp;老宅这边没有安排太过严密的安保，也不曾收到禁止陆渺离开的指令。他只知道少东家提前嘱托过要注意陆渺的单独出入。

&esp;&esp;程似锦睁开双眸，划了一下屏幕，看到自己手机上登陆过别的账号叫车的残留痕迹，陆渺没有清理干净，她留意了一下目的地，伸手拿了件大衣披上，掏出那个挂着小猫的车钥匙。

&esp;&esp;陶瓷小猫被拴在了她手中。

&esp;&esp;咪咪

&esp;&esp;转过黑暗的楼道，坏掉的灯还没有修好。陆渺带着一身冬夜的冷气，急促地敲响了熟悉地址的陈旧防盗门。

&esp;&esp;此时是腊月二十八，凌晨三点，还有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是辞别旧岁的人间新年。

&esp;&esp;他不确定小拂有没有离开，弟弟究竟还在不在这里。但他必须要见陆拂一面。在陆渺心中，弟弟的身体不好、又不知道究竟得知了什么，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esp;&esp;门上生了锈，没有透出一丝光线。

&esp;&esp;从程家一路过来，周围景象肉眼可见地由金碧辉煌变得衰败陈腐。在这样连灯光都没有的狭窄区域里，陆渺得不到一丝安全感。他很怕就此联系不上小拂。

&esp;&esp;隔音不太好，在他的敲门声中，里面传来了前来开门的声音。

&esp;&esp;陆渺忐忑地看向门内。

&esp;&esp;屋子里还是那道柔和的暖光，弟弟好端端地站在门口，看上去一切正常。他见到陆渺，露出明显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哥？”

&esp;&esp;他侧身让对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