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廷尉,你这新官上任,想立功,我们可以理解,但我父乃亲王,容得了你乱查的吗?”月文曜把玩着那玉佩不轻不重道。
夏候煜唇角勾起,眸光轻垂,眼底锐利光芒飞纵即逝,抬眸铮然而看,道:“小郡王哪只眼睛看到下官这是在查案?下官只是上府中来请小郡王认一认此玉佩,其余的,下官只字未提,小郡王,你言之过甚了。”
“夏候廷尉巧言令色,让本郡王大开眼界。”月文曜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举了那玉佩轻摆摆,“若此玉佩是皇上的呢,你查不查?”
“曜儿!”庆王脸色暗陈,大手轻拍案几,眸光极快自夏候煜脸上掠过,厉声道:“此大逆不道之话你也敢说?若传到皇上那儿,有你好看。”
都若离亦是一惊,低头看一眼那大言不惭之人,面庞俊秀,肤白如玉,浑身上下透着书卷之气,竟是言大胆,穿着乖张之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再向夏候煜看去,只见他捧着茶盏浅抿,令人无法窥视那脸上的神色。
月文曜咧嘴笑笑,眸若春水般阴柔,却透着冰寒,似漫不经心道:“父王,孩儿只是比方一说,夏候廷尉秉公守法,是皇上之福呢。”
“你还说。”庆王虎了脸,浓眉拧起。
夏候煜时时保持淡定,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这是忻宣那小子的左右臂膀,这又掌着天下刑狱,轻易动不得。
“好好,孩儿不说。”月文曜懒洋洋的将那玉佩往都若离面前一伸,看着夏候煜道:“夏候廷尉,本郡王算是给你指了路了,爱查不查,与本郡王无关,本郡王今儿才回府,累得慌,就不陪你在此处猜哑谜了。”
未待都若离接过那玉佩,转头看她,笑道:“廷尉署有此等丰神俊秀的神捕,当得天下第一俊美神捕呢,夏候廷尉,福不浅呢。”
都若离心底一滞,极快回神,面上不动声色,接过玉佩,不理会他那探究目光,大步走到夏候煜身后垂眸站立。
瞧这小郡王那眼神,该不会男女通吃吧?
一想到这,心底直骂以前的那个自己,若真与此人有干系,跳入深井亦洗不清。
“且慢。”夏候煜将茶盏轻放案几,淡声道:“据万花楼的姑娘说,庄之燕死之前一日可是与小郡王共处一屋的,小郡王离开后,庄之燕还哭了,此事,可否请小郡王一说?”
刚要站起身的月文曜冷笑,唇角淡淡讥讽,沉定的看他,“本郡王是见过她,那又如何?夏候廷尉就认为是本郡王杀了她?”
“下官可没那般说。”夏候煜眸光沉静从容。
“你……”月文曜握着圆椅扶手的大手紧了紧,恼道:“夏候廷尉,想审问本郡王?请了圣旨来再说吧。”
都若离垂首暗笑,这小气大人真能气人,谈笑间能将人气死。
“我朝律令,任何与案件有关的嫌疑人,无论官高低大小,均应配合调查案件,例行问话,更无需请旨。再者了,下官并未让小郡王过堂,已是网开一面了。”夏候煜从从容容,淡声道。
“哈!”月文曜仰头嘲笑,“方才说不是在查案,这会儿又拿我朝律令来压本郡王,夏候廷尉,你还真能……自打嘴脸呢。”
“方才不查,不代表这会儿不查。”夏候煜目光幽幽,淡冷道。
月文曜抚额,讥哨冷讽,“夏候廷尉,你这巧言令色,真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