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亦是拧起了浓眉,一瞬不瞬的看着。
他身旁的阿七见势,抿唇吹了一个响哨,转头问洛王,“王爷,可要喊停?可不能让他杀了老狼。”
“不,无需喊停。”洛王眸中寒星急聚,唇角轻勾,闪了诡异。
不就一只畜生吗?
正愁着抓不到他夏候煜的痛处,若杀了这只畜生,倒来了一个机会。
这厢都若离身形如鬼魅,“哧”一声,匕首再次刺中黑狼狗的另一只前腿,鲜红的血涓涓而流,黑狼狗“嗷嗷”一声,趴于照壁前不动。
“都若离,半柱香已到,停手。”
夏候煜极快闪身上前,查看那黑狼狗伤势。
都若离收了势,身子微晃,退了几步靠在照壁墙上喘息,沾了点点血的素手拂了额前汗水,看一眼手中带血的匕首,撇嘴扔至一边。
后脑还隐隐的作疼,她伸手轻轻的揉了揉。
好险!
方才那一撞,反让她想起了一些事儿,更忆起这“猿形术”,若非这般,她不死也得重伤。
她还看到了月忻宣的脸,她很确切,那是真实的,她以前认识他,看来这失忆症当真得赶快治了。
那阿七快步走来,亦查看狼狗的伤势。
夏候煜站起身向洛王道:“洛王爷,狼狗无大碍,伤未及要害,既是王爷钟爱之物,还请王爷快请了大夫来治其伤。”
洛王眸子微闪动,冷哼,“阿七,带老狼去治伤。”
“是,王爷。”阿七似是极钟爱那狼狗,眉心蹙拢着,抱起那浑身血的黑狼狗往大门方向奔去。
夏候煜转头看都若离,冷眸无绪无波,长睫轻闪了闪,复转了头向洛王道:“还请洛王爷遵守诺言。”
“自然。”洛王阴沉眸子微动,“随本王入厅吧。”
说完转身跨步入厅内。
自洛王府出来,夏候煜跨马扬鞭,淡冷道:“到忻王别院。”
说完马儿已扬尘而奔。
“哦。”都若离抚了脸颊,干脆将头上帽子摘了,往腰间一别,扬鞭策马追那冷面大人。
自官道一路奔着,夏候煜突然自一间衣帽铺前停了,跃下马儿,待都若离下了马,把马缰绳扔给她,道:“把马栓好,到铺里来。”
说完转身大步入了内。
都若离一手牵了一匹马,望一眼门上那招牌,疑惑的眨巴了眼眸。
这是作甚?
在洛王府吃了苦头,便来买衣袍发泄?要她赔十件八件衣袍来发泄吗?
可后头那洛王是有问必答了,虽说脸色还是那么阴沉森冷,但愿意配合,也不枉她豁了命与狼狗撕杀一场了,而且结果亦不算太强差人意,洛王称白掌柜不是他杀的,说若真要取白掌柜的性命,何必在那一夜动手?并还提供了一条线索,庆王府亦一直饮用白记酒坊的酒。
对于他们来说,得洛王这一番话,无论真假,总比听不到他表态来得好,言语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秉性,这亦是案件推理析疑的一个手段。
她暗吐了吐气,牵了马去马棚栓了。
入了那衣铺,还未把铺内环境扫眼看过来,一件月白衣衫已迎头将她盖了。
“去把衣袍换了。”
都若离伸手猛的一拉,扯了那柔软云绸衣袍,扬唇笑笑,“大人,能否换别的色儿?”
原来是给她买衣袍呀,她是最喜欢这个色儿,但极少穿,说不出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