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王爷待她一片真心,而自己亦有些喜欢他,她不想看到他受伤。
已走至门口的夏候煜清楚听到她的话,并未停顿,大步迈出了门,仰了头目光投向那遥远一片蔚蓝天空,片刻,眨了眸子阔步向院外而去。
月忻宣望着夏候煜离开,眼底掠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隐之色,眸子一闪,看向都若离,“若离,其实无需那般说。”
都若离轻拧眉,苦笑,“我又说错话了吗?我以为忻王爷愿意听,方才忻王爷不是误会我与大人……都怪我,不该抓着大人不放,我……一直在做恶梦,亦不知是大人在身侧,这抓着大人的手,当真不是有意的,若知是他,死也不会抓他的手。”
这两个男人,让人当真看不明白了,一时一个样儿,让人无法适从。
月忻宣温雅的笑笑,坐下替她把脉,轻声道:“小王明白你的心意,小王没有怪你。”
都若离抿抿唇,眨了眨眸子道:“忻王爷,我口渴,可以给我水喝吗?”
她不想过多的说此话题,隐约间,她记得在那迷糊梦中她好像与人亲吻,那小气大人如果一夜未离开,那便会是他,真的是他吗?
他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这又算什么?
月忻宣站起身去倒了盏温水,轻轻扶她起身,将水盏放至她嘴边,“一会儿小王重新开个方让二虎去抓药,怎么会突然发了高热的?”
都若离伸手拿着水盏,“咕噜咕噜”将水喝完,讪然笑笑道:“昨日招了雨淋。”
还不是让那小气大人给气的。
月忻宣放置好水盏,轻轻扶她躺下,怪嗔道:“怎就淋了雨呢?这天儿雨多,出门记得带油伞。”
“嗯,我知道了。”都若离轻声应。
崔秋官端着汤药入屋,见都若离坐在案边埋头看那些情信,秀眉一拧,“小姐,忻王爷吩咐了让你卧榻歇息,怎又起来了?”
说完赶紧快步上前,将汤药放在案上,伸过手去扶都若离。
都若离低头看着那情信,正凝眸思量,拂手挡了她的手,“别吵。”
“小姐,别看了,这厢才退的热,你要是再着了风寒可怎是好?”崔秋官伸手拉她。
“都说别吵了。”都若离拧眉,手儿用力一拂,“哗”一下,那药汁全撒泼在案上。
“哎呀。”
两人手忙脚乱的捡收起那些纸,无论动作再怎么快,那纸儿皆都染上了汤药的淡褐色。
“你看你,净添乱。”都若离没好气的瞪看崔秋官。
“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崔秋官一脸委屈,急忙去取来棉巾擦拭。
都若离将那一张张纸儿往一旁矮箱上摆,那药汁在信纸儿上,星星点点,斑驳交叉。
“小姐,我来帮你。”崔秋官快步走了来,二话不说自她手中扯过那一叠纸儿,毫无绪的往箱上摆,“小姐,你先歇着吧,这些纸儿还好没破没烂,先摆放在这儿,明日再看。”
都若离无奈拧了拧眉,“忻王爷许你什么好处了?整日整日就知道催我歇息。”
说完转头看崔秋官摆放得横七竖八的纸儿,眸子扫过那些染了汤药的字,突然眸光一顿,心底“噔”一下沉滞。
“停,停下。”都若离伸手扯崔秋官衣角,“闪开。”眸光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些字。
崔秋官手儿一顿,扭头,眸光微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