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崔秋官快步引着向寝屋走,极快整了卧榻上的锦被,月忻宣把都若离轻轻放榻上躺了,察看她是否受伤。
“去取了温热棉巾来。”
“是。”崔秋官快步去准备。
施柳柳立在榻边,眸色忧隐,道:“忻王爷,若离会不会有事?她身上好像没有伤。”
“无大碍,只是昏过去,外伤是无,内息有些乱,小王替她调理一下便能醒来。”
月忻宣眸子微闪,眼底掠了不明含义的意味,似忧虑似歉意似心疼。
渡了真气,又用温热棉巾敷了一会儿脸,都若离这才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一双大眼睛,如水如月,波光粼粼里闪着清冽,长睫微颤,极静极轻的看着眼前之人。
“若离。”
“小姐。”
“若离。”
月忻宣心底微颤,那清清漾漾的眸子漾得他心口震荡。
都若离那清灵的眸一动,猛的坐起,“蹭”的下榻,大步向屋外走。
“若离。”月忻宣大步跟随,伸手拉了她手臂,“怎么了?告诉小王发生了何事?”
都若离不言,用力扯开他的手,出了屋,快步向前院走去。
她奔入修辑一新的绣楼,至绷架前,沉眸一动不动的看着。
“若离……”
月忻宣及施柳柳、崔秋官跟至她身后,疑惑的看她。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都若离不言,眸内灵光一动,坐落,取针,眸子一敛,飞针走线,如行云流水。
“啊,小姐!你会绣……绣了?”崔秋官瞪大了眸子,抚胸不敢置信的看。
“若离……你这好娴熟的手法。”施柳柳亦是一脸的无法置信,惊讶不轻。
月忻宣眸子猛的绽了又惊又喜的星光,幽幽一闪,一步上前,俯身大手握住都若离那捏绣针的手,“停下。”
都若离沉眸疑惑,未及反应,右手臂袖子已让月忻宣捋卷了起来,接近手肘处一粒豆大的朱砂痣跃然现于几人面前。
“夙心!”
月忻宣眸中明亮灼人,闪着无法掩藏的喜悦,猛地将她搂抱入怀,颤声道:“夙心,你是夙心,你真的是夙心。”
崔秋官与施柳柳对望一眼,悄然退了出去。
都若离心底如狂潮,沉沉落落,怔然不动任他搂抱着,思绪如浪,一层层扑向她,使她不得不挺直了脊背去抵挡,纤手微微的颤抖。
她是秦夙心。
她与忻王爷在梨花林那日日夜夜,她忆起来了,但是,仅限于这些。
她拧着了眉头,努力的想,无数散乱的片段,如在云中雾里,她无法拨开,她看不清。
心儿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