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刺入心口的那种带着寒意的痛,明明是那样强烈而又清晰。
她为何又好端端地躺在了这里。
若不是心口处还微微有些痛,她甚至都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且不再纠结她是如何活了下来,现在她面前这个自称沧渊的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芷昔并不关心沧渊与云华门千年前那一战有何瓜葛。
她只想静静地躺上一整天,去消化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宋芷昔都开始嫌弃这地板冻背时。
沧渊那慵懒的嗓音又自黑暗中响起:“小白,去!”
宋芷昔有着片刻的迟疑。
她微微侧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
这里实在是太暗了,就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
以她筑基期的目力望去,除了一大一小两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外,什么都看不到,即便用神识去扫,也只能判断出个大致的轮廓。
很快,宋芷昔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几乎就在沧渊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团白花花就已箭一般地冲了过来。
顿时便有一股混合着青草气息的古怪味道将宋芷昔彻底笼罩。
宋芷昔凭本能感受到危险正在朝自己蔓延逼近。
可她甚至都还没弄清楚那个叫小白的卡姿兰大眼睛究竟是何方神圣。
往往未可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宋芷昔侧身避开它肉山压顶一击的同时,右手掐了个照明诀。
一团白光骤然自她指尖炸开。
白光亮起的那一霎,宋芷昔终于看清了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的全貌。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那玩意儿的长相呢……
大概是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用不着见人,就开始随心所欲的乱长吧。
那玩意儿生得白白胖胖一大坨,鼓鼓囊囊,仿佛一戳就能爆出浆。
宋芷昔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都愣是没能认出,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当宋芷昔指尖的光即将熄灭之际。
一阵狂风扫来。
那玩意儿赫然转过了身,露出它的正脸。
它长得就像是一条被放大无数倍的蚕宝宝,生了一张憨厚中透出几分狰狞的脸。
仿佛有根弦“锃”地一声断在了宋芷昔脑子里。
宋芷昔已经开始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她活了两辈子就只怕三样东西。
死,鬼,以及虫子,特别是这种肥肥胖胖鲜嫩多汁的蠕虫。
尖叫声一路扶摇直上,几乎就要冲出这道深渊。